古金鸽听到广播里念的名字,有她的爸妈。
要去公社卫生院做结扎。
男女都去,不去以后光干活不给工分。
还有二伯父夫妻俩。
这是老天爷听了她的话儿?
古春寿听后,一点反对也没有。
在他的梦里,最有出息的建豪已经出生了,就不再生了!
而最反对的竟是许秀。
因为她听二妯娌说男人做了就不x举了,性儿变的跟骡子一样。
杜兰芳这般说,是想许秀出去闹,最好闹个天翻地覆的,不用结扎了。
最差许秀被关起来教育,结扎还做。
许秀不负她的期望,真去大队妇女主任家去讨说法。
邵红梅这个妇女主任正在给上门来问结扎有没有危害时的适龄妇女们,讲结扎没危害,还对身体好。
许秀直愣愣的闯进门问道:“我听说男人结扎后就软了,变成骡子了!”
“谁他娘说的?”邵红梅恨恨的说。
“不管是谁说的!有没有这回事?我可不允许我家春寿去结扎!”许秀大声说。
这来问的人一副原来男人结扎会变骡子呀?
“好好好!许秀!你竟然造科学的谣!我这就上报大队!”
“我怕你啊!你坏的让全村老少爷们变相公,还有脸来!”
许秀杠着头,一副大义的样子。
…………
一直到晚饭时,许秀都没回家。这建豪饿的哇哇哭。
古春寿一边骂许秀死哪去了?不知道有孩子要吃奶?
一边问金鸽:“以前你二弟饿的时候,你奶给什么吃了?”
古金鸽小声说:“以前奶奶把二爷爷邮给她的奶粉冲了给金枝他们喝,到建强这,奶奶就冲炒面子。”
古春寿听了,心中不是滋味。当然不是愧疚老娘,而是想二子早早得痴呆,肯定是小时候没喝奶粉。
“找找你妈去。”古春寿让大女出门找。
人还没出院了,民兵古金牛来了。
“鸽子不用出去找了。我三婶子为了不让三叔你去结扎,到处说男人结扎就不行了。被关过了牛棚,今晚你们去送饭吧。”
听了古金牛的话,古春寿问:“啥时候能放出来?”
古金牛嘴瓢了说道:“你不行了的时候。”
说完以后,也意识到不对,赶紧改口:“张书记说,你做了结扎后就把婶子放出来。”
说完赶紧跑了,再不跑,三叔能拿铁锹拍死他。
妈呀,刚才嘴怎么了?
要不是怀里抱着孩子,古春寿能把这个同族的大侄子打出屎来!
他妈的怎么说话?什么叫他不行了的时候?
吃饭的时候,杜兰芳单独舀出一大海碗小米汤,一块小地瓜,这是给许秀的。
等吃过饭,古春寿把小儿子揣在怀里,提着一个破篮子去村里的牛棚。
村北头从西向东,是方橙家,知青屋,小学校,牛棚。
古春寿从他娘街门的门缝里向里看,只看到温暖的灯光。
没多看,主要是天冷饭菜都凉了。建豪也饿了。
…………
许秀喝着凉米汤,吃着凉地瓜,得意的对丈夫说:“你可千万别去结扎!我这是救你,不然你不行了,我后半辈子怎么过?”
古春寿翻了个白眼,没吱声。
在许秀给建豪喂奶时,古春寿问:“你有铺盖吗?”
许秀反问:“没给我拿吗?”
“家里就两套铺盖,怎么给你?”古春寿傻眼。
泼皮如许秀,没铺盖也能冻死人。
古春寿突然发火:“国家和党你不信,信什么外九路人讲的小话?人家知道为啥不找领导反映,非要找你?”
许秀被当家的这一骂,立马反驳:“不是外人说的!是杜兰芳讲的!她说她决不让二哥去,二哥敢去她就打断他的腿。”
“呵呵,记吃不记打的东西!刚才古春胜两口去报名结扎了。”古春寿觉的这傻娘们又被人当枪使了。
人家还把后路都想好了。
“我……什么?杜兰芳耍我?”许秀也明白过来!
“我要揭发,我要揭发……”
…………
半夜里,古春胜夫妇,古春寿夫妇才回到家。
许秀与杜兰芳对质。
大队委人信杜兰芳,不信许秀。
杜兰芳对于许秀的“污蔑”,是这样的回答的:“我又不是三弟妹的长辈,她怎么会听我的话?再说了,我家春胜是党员,肯定响应国家号召。这么多年了,我们俩夫唱妇随,我不可能拖他的后腿。”
大队委员们听了点头,倒是这个理。
“弟妹倒是找我说过这些个话,我没有说话,我不信也劝她别信。当时她就愤愤的说,让我等着。这会儿她是恼羞成怒,胡乱攀咬起来。张书记,这事儿我没做过,我不认。”杜兰芳一副被冤枉无可奈何的样子。
而许秀破口大骂:“姓杜的!我让你不得好死!我x你一万辈祖宗,你个撒谎精,小偷……”
任许秀如何骂,而杜兰芳一副我没干,你污蔑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