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爹跟你说,你别再拿衣服捂二木,让我看见,就拿细条子抽你!挂在门梁上抽!”刘石恶狠狠的说道。
大木脸上惊恐,实则眼中兴奋的看着他爹,挂在梁上抽?
仿佛又解锁了新的打人法。
见儿子怕,刘石这才出门挑水,这没水缸,只能用一担挑一担的,年前多抓点钱,好买个水缸。
董小花见二木脑后的大包消了一半,本来咿呀呀的学语,快开口叫爹娘了,可摔了那一下,又憋回去了。
她一点儿都不担心,哪一个孩子不是摔摔打打长大的?
这会儿她正在搓麻绳,大木也要学,见大儿如此勤快,董小花就痛快的教了。
等刘石挑水回来,见他身上湿了一大块,才知道刚才滑了一跤,水洒在了身上。
刘石找了衣服换上,在灶口把湿衣烤干。董小花就向当家的说大木真乖,自觉的学搓绳了。
一家四口难得的一阵儿温馨。
夜里,董小花的梦里,她的大儿不见了,她找啊找,急醒了。
她这才想起上辈子分家时,大儿都二十岁了,说了三宗亲事了,没有一宗成亲的。
第一宗是刘苹婆家那边的,直接人不见了,有人说那女的长的俊给红大王当娘娘去了。
第二宗是自己村王家重孙女去河边洗衣,在浅水河里淹死了。
这时不少人讲大木克妻,当家的外出卖果子,买回了一个小丫头给大木当媳妇,最后被山上下来熊瞎子啃了。
这大木就成了镇子上有名的克妻之人。
气愤大木就离家出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她回来了,一定早早给大木订亲,不能再让大儿气的远走他乡!
…………
这场雪下了三天才停。
东屋这边,娘俩个合力,一天这院子就清理的干干净净。
方橙还把地窖里的菜翻腾了几遍,尽量吃新鲜的。
这时,有人来送欢喜。
原来刘墩婆娘昨天生了个胖小子。
一家两个鸡蛋染的绿色,一碗疙瘩汤。
方橙接了,问哪天吃面席。
定了冬月十二,刘墩对方橙讲:“三伯母,那天早点过去,我爹说杀猪。”
方橙应承,一定早早过去帮忙。
晚上的饭就是孩子一人一个鸡蛋,疙瘩汤里有肉,三人分喝了。
刘石家一样也收了鸡蛋和疙瘩汤,一半给了大木,然后剩下的,董小花连句话都没说,自顾自的吃了。
看她这个样子,刘石心里有点不对劲。
以前,他在家里也是头一份的。
如今吃多了地瓜,他酸了。
…………
与方橙订过亲牛小三,正在发愁呢。
当年冲动下,牛小三抛弃方双娇,娶了高贵小脚寡妇,二人婚后五个月生了一个女儿。
如今九岁多了,而杨氏带的长子十六岁,跟着亲爹姓孙,吃住在牛家,牛家还要出聘礼给他娶婆娘。
牛小三早就后悔了。
自己只得了一女,随她娘成日的东倒西歪的,脚疼的时候哭叫的。
可那柔弱的杨氏对女儿缠足,异常的坚定!
牛小三说:“咱闺女身子康健就行,缠不缠足的不重要。”
杨氏倔强的说:“谁说没重要?如果当年我没有这金莲,你会扔了黄花娶我这个寡妇?”
牛小三听后看了一眼杨氏,默默的出门打猎了。
如今继子孙胜想娶个镇子上的姑娘,要聘礼六两。
比乡的姑娘的聘礼高许多,人家说了是镇子上的金莲,必须这个价。
不是他的种,也不叫他爹,他还要出钱出力助继子成婚,他就是个冤大头!
如果当年他忍住了,娶了方双娇肯定会不一样。
…………
李氏想把刘苹嫁到姑婆的孙子,没成想公公去说亲,被拒了。
那得重新找了。
刘杰对他娘说:“那个表哥长了一对大猪耳,不成最好。”
李氏对他说:“别出去瞎说,坏你姐的名声!那叫招风耳!”
“知道了!知道了!我最是嘴严!”刘杰停雪终于可出门玩了。
打雪仗,霸山头,推小狗,打滑溜……
他还去叫了刘泥。
“十一哥,那乌龟山上的‘羊屎蛋儿’大概能吃了,咱们去摘吧?”刘杰鼓动刘泥。
“那我得跟我娘说声。”刘泥说道。
“大丈夫还得问个女的!”刘杰嘲笑他。
刘泥气愤的说:“这个女的是你三伯母,说话注意点!我不去了,你找别人吧!”
“羊屎蛋儿”虽好吃,但刘杰的嘴太气人。
正在屋里忙活针线方橙听见了,就下炕对站在院子里的二人讲送:“这雪下的厚,还被风飘了不少在沟里。别去了,等雪再化几天。”
刘泥和刘杰听了都同意了。
但刘杰宝宝阳奉阴违惯了,从方橙这儿回家,吃了午饭,越来越馋那“羊屎蛋儿”。
最后没忍得住,还是去了乌龟山。乌龟山他乱熟,哪哪有沟有河的,他都记在心里的,有什么危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