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三元过了六月六,要去趟京城,主要是当初应了儿子,办好手头的事儿就去看他。
方橙听后,对大儿讲:“当初应了长风,就应办到,你带路氏一起去吧。”
“娘,儿媳在家伺候您!”路芝心中十分想念儿子,恨不能立马赶去京城,可这孝道她又如何能离开?
方橙对她点点头说道:“为娘明白你的孝心。如今咱家三年孝期过了,老大成日的东奔西跑的,你们夫妻聚少离多的,长风和阿亭都要添上个弟弟妹妹。一起去吧,把亭儿也带上。”
霍三元一想阿弟也归家了,他留下霍乙和霍七,家里事儿除了霍四季,还真没啥要担心的,也就同意了。
霍逢生有些羡慕了,方橙对他讲:“娘在云龙港买了五顷地,打算盖个庄子,不如你与阿雅帮我去看看怎么建?”
云龙港在后世太有名了,阿雅当然想去看,就对霍逢生使了个眼色,霍逢生也就点头了。
古人出行,一般选三六九的日子。
初八晚上,方橙设了小宴,全家吃个饭。
饭后,方橙先上了芒果冰酪,每个人都赞不绝口,待拿出榴莲时,路芝和阿雅都走了,唯有娘们四个就着烛光吃了两个榴莲。
方橙看着两个儿还想再吃的眼光,只能讲火气大,待大儿从京城归家时再用。
霍三元则计上心头,说道:“娘,这口味都随根儿,您那大孙子也没能尝过,不如舍上五六个给儿子捎带。”
方橙怎么不知他心劲?笑着说:“只给你两个罢,用冰镇着。还有,真不可多用。”
霍逢生惋惜自己没儿女好借口,霍亭小声告诉他:“小爹,你实在馋的不行,就哭吧,一哭,祖母心一软就给你吃了。”
霍逢生谢过小侄女的好主意,想着可行性。
…………
葛太傅醒了,一醒后身子半边不能好。幸好脑袋没糊涂,人能说话。
“老大呢?”环视了一周没见大儿,葛太傅气哼哼的问。
葛清昙上前讲道:“母亲身子也不适,大哥大嫂也侍疾!”
葛太傅气愤的喊道:“回京!立刻!”
见老父亲如此,兄弟对视一眼,只能照做。
待回到府中已是戌时,葛清晏已下衙在家。
老爷子一回来,就让人抬进书房,请了两个昔年同僚,一位同为太傅,教过皇上诗经的王太傅,二人相互看不顺眼多年,现在却找他当分家见证。
一开始王太傅觉的这是开玩笑吧?来人送与的一本古籍,他觉的又很正常了,文人相轻,却信君子人品。
不过,他可不想与梅翰林一起,便问了还有谁?
得知是礼部老尚书范太傅,便同意了。
待到葛府书房见到昔年同僚,脸色青白,命不久矣,心生悲切。往年的积怨如云烟都消散了。
葛太傅躺着给二位行礼。
二位表示不必如此,先忙自身的事儿。
“清晏!你怎么当的家?”
葛清晏自知不得父亲的宠爱,早有准备,一下子跪下,听父亲训斥。
“儿子有错,听父亲教诲!”
葛太傅嘴哆嗦的说:“起来,把你调查那两个逆子插手梅家,汪家,霍家的事儿,说清楚!”
一听这话,葛清晏便起身,慢慢述来。
“今年四月,泉州霍家当家人霍三元便使人联系我,问他家可有得罪咱们葛家。当时我没理会,毕竟不认不识的,仅凭句话也太没理由了。”
葛清晏想了想又说:“后来霍三元当真在吏部衙门外等我,只求个真相。我们家粉姨娘通过葛莲,梅翰林家的梅如,把手伸进了泉州霍家。十三年间咱们葛家抽了十五万两,梅家十五万两,汪家十二万两。现在传汪家还得霍家半壁财富。这个局做的巧妙,用首富名头出资出力救灾,救民,铺路搭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恨不能天天捐钱。得钱三家分享,梅翰林知道这事,还经常书信指导女儿做事。”
“你怎么不跟我说?”葛太傅恨恨的问道。
“跟您说?说什么?你听吗?梅翰林是您好友,谁知您有没掺和其中!那粉姨娘敢下手,敢做局坑人不都是您给的胆吗?我堂堂朝庭命官,长子嫡孙,还不是被你压着叫那妾粉姨!敬您,孝您,都不够,还要敬,孝你的妾,让,帮你的庶子,我这什么长子嫡孙?长王八才是!”葛清晏放飞自我了,随便吧,老头告他不孝他认了,反正这王八他不当了!
王太傅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事都是霍家主查到的吗?”
“侄儿有去证实,查访。四十六年前,许粉家两位兄家赌输了家资,后被霍家买下,许粉被兄长卖到窑子后,辗转几手后到了父亲身边。许粉不恨吃喝嫖赌的兄长,反而恨买了家资的霍家。其中原因侄儿才明白,打着复仇的旗子,做起坏事来心安理得。”
说罢,葛清晏又跪下了:“儿子知情不做为,愧对皇恩,未能约束家人,愧对父恩,请父亲逐孩儿出葛家!我带母妻儿隐居乡里。求父亲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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