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这许久,李珍自然瘦了不少,如今手腕之上几乎全是骨头。
宁母对李珍自然是心疼,毕竟她是他们宁家娶进来的儿媳,这些年一直照顾着家里,和她一起供宁采臣读书。
就算宁采臣考了几次乡试没过,李珍也没有抱怨过,一直任劳任怨的。在宁母心里,李珍是最好的儿媳。
至于聂小倩,虽然她一直讨好自己,但那毕竟不是个活人,宁母很怕惹怒她,让她对宁采臣不利,这才一直忍让。而且宁采臣说过,她不会伤到他,宁母才会让她经常过来。
若是聂小倩对宁采臣有伤害,她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她靠近宁采臣的。
至于让她做自己的儿媳,那是不可能的,聂小倩连个活人都不算,哪里能为宁采臣传宗接代。
“多谢娘关心,我会的。”李珍继续低着头,顺着宁母扶她的力道站了起来。
“二郎知道你好了吗?”宁母询问。
“还没有去见过夫君呢!”李珍摇头。
宁采臣是寡母带大的,要不是宁母的性格好,他读书又用功,李珍的父母是不会将李珍嫁过来的。
嫁人之前,母亲就反复叮嘱过李珍,要孝顺婆母,将婆母摆在宁采臣的前面。
最开始李珍还不明白为什么,后来在相处中,李珍明白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寡母带大的儿子就是母亲唯一的指望,自然是将儿子当作所有物,生怕被儿媳抢走。
“那你快去吧,二郎也很是担心你的身体呢,如今你痊愈了,他一定很开心。”宁母的开心是真心的。
对于她来说,儿媳身体好了就不用再买药了,这样就能省下买药看大夫的银子,而且儿媳也能够刺绣赚钱,家里就不会那么拮据了。
“那儿媳就先告退了。”
“去吧,去吧。”
李珍出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谷雨,便知道她是去找宁采臣报信了。
她缓步往书房走去,没有吃饭的身体好像有些晕,但还在可以忍耐的范围之内。
一块糖放在白皙的手掌上,然后放在李珍的面前。
“这是?”李珍有些疑惑地看向颜凉。
“糖。”颜凉用修长的手指将糖纸剥开,然后将糖放到了李珍的嘴边。
李珍有些不好意思地张开嘴,随后糖入口,她就尝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甜意,那股甜从嘴一直入心。
“颜姐姐!”李珍很是感动,好像已经有许久没有被这样关注,被这样珍视了。
她是妻子,是儿媳,需要去照顾其他人,却忘记了自己似乎也是需要被照顾的人。
李珍看向颜凉,她真的给了自己所有的一切,不管自己有没有觉察到的缺失,好像都被补齐了,让李珍觉得自己仍旧是那个被捧在手心的孩子。
“不是有些晕吗,吃块糖就好了。快去见宁采臣吧,见完回去吃饭,你的身体还是的好好休养一下的。”
“这糖好甜啊!”李珍的眼眶有些红。
“这是后世的工艺,你要是想学我可以给你找。”颜凉不解风情地说。
“好,那就多谢颜姐姐了!”
慢慢地走到书房门前,她发现书房的门并没有关上,宁采臣此时就站在书房里,有些心不在焉的。
做了这么久的夫妻,李珍可以说很了解宁采臣,只看他的样子,她就知道他现在心绪不宁。
“夫君,许久不见。”李珍走进书房,盈盈下拜。
“娘子不必如此多礼!”宁采臣立即过来扶起半蹲下的李珍,“你身体才刚刚好,不要这样劳累。”
“妾身病的太久了,劳夫君和婆母挂念了。”李珍不着痕迹地避开宁采臣的手。
“怎么会,你生病这般难过,我也很是心疼呢!快过来坐!”宁采臣没有发现李珍对他的躲避, 又伸手拉着李珍过来坐下。
李珍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了书房的后窗,然后就看到了那边的坟墓。
“夫君,那里怎么多了一座新坟?”李珍故作不解。
“那是我的一位朋友,她命途多舛,等有空我说给你听。”宁采臣顿了一下,随后和李珍说道。
“好。”李珍笑的很是和煦。
“你看,只要你没有死,那么聂小倩就没有任何机会。”毕竟宁采臣这个读书人虽然说有些缺点,但还是有一个优点的,他很是守信。
只要他的妻子还在,那他就不可能抛下自己的妻子选择他人。
如果宁采臣是这样的人,聂小倩也不会选择他,只可惜为了让他们能够在一起,就有了他妻子的病逝,再有他母亲要求他续弦。
这就是男女主,所有的剧情都为他们服务。
李珍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但随后她温柔地看向宁采臣,“还没有问夫君这一次出去是否顺利呢?”
“还算顺利。”宁采臣没有准备将兰若寺遇到的事情和李珍说。
李珍毕竟只是个闺阁女子,那些事情对于她来说太过于恐怖,告诉她除了让她担心害怕外,没有其他的好处。
“那就好,妾身病了这许久,也花了家里不少积蓄,等我再好一些,就做一些绣品卖了,换些银钱来。”
“不用这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