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彪刚从家里出来,准备去找沈文清,就看到沈文清正向后山走去,一看就是要去后山找他师傅去。
他连忙跑上去,叫住有些心不在焉的沈文清。“老大,昨晚忙了大半宿,你不累啊,还去找秦老头,不是,秦伯练武去。”
秦老头一个人在山脚独居,不和村里人交往,村里人都叫他秦老头。
沈文清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声音却泄露了本人的几分无奈:“你看我这眼睛都快睁不开的样子,像是去练武吗?”
吴彪看到沈文清手里提着的粮食,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去送粮食。”
沈文清看了周围一眼,示意吴彪边走边说。
秦伯不喜欢有人打扰,沈家在村里因为身份原因,不受部分人待见,为了不给秦伯惹麻烦,沈文清一般都是从知青院背后的一条小路过去,避开了村里人。
两人这会正站在路口边,虽然下雨天大家基本都不出门,可难免有意外。两人走进小路里,才开始继续交谈。
吴彪不解:“你不是一般都晚上人少的时候才过去,今天怎么这么着急?”
“顾染朋友来找她,我一个大男人在家里不方便,刚好趁着送粮食过去给秦伯,顺便在那里睡会。”
吴彪更不解了:“你在你屋里睡觉,又不是在堂屋睡,有什么不方便的。”
沈文清脸上快速闪过一抹不自然,转移话题问道:“你一天哪来这么多问题。今早不是说困得睁不开眼了,嗯么不在家里睡觉,出来乱跑什么。”
听到沈文清这么问,吴彪立刻放下刚才的疑问,连忙吐槽道:“老大你是不知道啊,吴梅那个没脑子的,最近终于是不在跟在孙广才那孙子后面丢脸了,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得罪了我堂婶,我堂婶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和我二婶水火不容。今天他们一家直接跑来我们家吵嚷,我还怎么睡,本来还想着去你们家睡会,这会还要跟着你乱窜。”
吴彪爷爷奶奶还在,所以吴家两兄弟还没有分家,加上孙辈,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老两口又偏心吴勇一家,所以家里总是矛盾不断,吴彪也是经常睡在沈家。想到这里,沈文清不淡定了。
“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睡了,没地方去就背着点人,去秦伯那里睡,或者直接睡在镇上的据点也可以。”
吴彪瞬间不解地大叫道:“为什么,以前不都睡得好好的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我们家多了个姑娘在,你再来像什么样子,传出去,顾染在村里的名声都坏了。”
吴彪一听也是,只是还要吐槽两句:“这个真是,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
沈文清上下打量了他两眼,意味深长地夸奖道:“文化水平有长进。”
吴彪咧开大嘴刚想笑,沈清文下一句话让他笑不出来了。
“就是不知道,刘翠如果知道,你每天净看些不着调的书,会不会收拾你。”
吴彪脸都快皱成一团了,苦哈哈回到:“我也没乱看啊,都是废品站里买的,我这不是没办法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翠前几天来我家,吴梅朝她炫耀孙广才给她写的情书,说城里谈男女朋友,流行写这个。小翠当时就不乐意了,说我俩都快订婚了,我都没有给她写过,非让我给她写一封,咋说都不听。
吴彪说着,还一脸哀怨地看着沈文清:“我说让你帮我写一封,你还不乐意。”
沈文清都快被气笑了:“你可真行,写给对象的情书,让我帮你写,你这脑子咋想的。”
“我这小学四年级就没读了,我咋可能会写啥情书,这不江湖救急嘛。”吴彪一脸讨好。
沈文清态度坚决:“不行,又不是不识字,自己写去。再说,李翠都不识字,你只要心意表达出来,她不会为难你的。”
吴彪知道这事没戏了,也不再强求:“好吧。”
两人到时,秦伯正在院子里打拳,看了两人一眼,结束练拳,边用脖子里的毛巾擦脸边随意问道:“怎么这个时候突然过来。”
沈文清一般都是晚上来,走不开时就叫吴彪帮忙跑腿,吴彪也是晚上过来。看两人这会过来,脸上也不像有事的样子,就随口问了一句。
“今天没事,过来看看您。”沈文清随口答道。
吴彪经常来,和秦伯也混熟了,看两人话都说得差不多了,连忙开口道:“秦伯,我都困死了,借您这地睡会?”
沈文清不着痕迹的看了吴彪一眼。谁说这家伙一根筋,没事秦老头,有事叫秦伯,这不,会的很。
秦伯看了两人一眼,点了点头。
吴彪已经睡得打呼噜了,沈文清却睡不着。
他昨天在黑市忙了一晚上,今早才赶回来,本来准备进屋子里去睡会,刚到门口,就听到顾染和许盼儿说她喜欢自己,他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愣在了门口。后面听到顾染说不在乎自己的身份,他的内心竟然有种隐秘的欢喜。
他一刻他突然意识到,前一天自己那些莫名其妙的行为,只是因为——自己对这个女孩动心了。
然后,他就逃走了。
活了23年,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狼狈地逃走,他突然发现,他竟然有懦弱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