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会喜欢柏梅的画。”他真的是离她太近了,穆弯觉得自己已经有点不能呼吸了。
男人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了她小巧的耳坠上,带着灼人的温度。
可是,比现在江惟棣暧昧的举动更让她震惊的,是他的话。
“柏梅老师?”她惊呼出声。那个享誉了画坛几十年的艺术大师,不论是作画还是雕刻,都有极高的造诣的现在已经半隐退的艺术家?
她吃惊的样子很可爱,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睁大,变得更加圆滚滚。像是冬日里的雪球,可爱到想要人立刻拥有。江惟棣的心情变得很好,“想要去看看吗?”这一次,他没有再说要送给她了,而是换了一种引诱的方法。
果然,这种手段吊穆弯的胃口是很合适的,穆弯使劲儿点了点头。
江惟棣心情大好,“那走吧。”他已经起身,朝着门口走去了。
而穆弯,在片刻的脸红后,就把刚才两人那暧昧的气氛抛之脑后,跟上了男人的脚步。
江惟棣自己开车出来的,穆弯跟着他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距离酒店不算是太远的一处高档小区,江惟棣直接开车进了地下车库,然后坐电梯上了顶层。
“算是小型的展览厅,你随意看看。”说着,男人就当着穆弯的面儿,一点遮挡都没有输入了电子密码。
“滴——”的一声,大门就打开了。
屋里因为都拉上了窗帘,光线不是很好,还有些灰暗。
江惟棣率先走了进去,“不用换鞋。”他说,然后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伸手一扬,拉开了窗帘。
要说在看见这房间里的布置的前一刻穆弯都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的话,那现在这一刻,她就已经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进门。
小两层的复式公寓,几乎里面的墙壁都被打通了,头顶的光线很柔和,照射的角度都是按照美术馆的标准设计的。乳白的墙壁上挂着已经被装裱完成的画,从进门开始依次是素描,水粉,油彩和中国画。
“二楼有小型的雕塑,你若是感兴趣,也可以去看看。”江惟棣已经从窗边朝着她走了过来,他进门就摘掉了墨镜,露出了那张足够引起万千迷妹尖叫的脸庞。
穆弯走进,发现每一幅画下面都有小小的鲜红色的印章,上面是小篆刻写的两个字,“柏梅”,那个颇负盛名的艺术家的名字。
穆弯走到了一幅油画前面,上面是金黄色的麦穗在低着头随风微微摇曳,湛蓝的天际绵延在画的尽头跟金黄的农作物衔接在了一起,在麦田的中央,还有一只慵懒地伏地的老黄牛。这幅著名的《秋》在六年前卢浮宫卡鲁塞尔大厅举办的的“法国国家沙龙艺术展”中,入选那一届沙龙艺术展。后来,这幅画被人以三千多万买走。没想到,穆弯竟然在这里见到了原著。
她吃惊极了。
“这,这不会是仿版吧?”穆弯讷讷道,几乎是用着一种虔诚的目光在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一幅价值不菲油画,就算是仿版,也好逼真啊!
两声沉闷的低笑从她的耳后传来,“都是在真的,刚才跟你一起吃饭的女士,就是柏梅。”
“咔”的一声,穆弯仿佛听见了自己下颔掉落的声音。
她震惊极了,然后转身,看见倚靠在墙边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表情的男人,不可置信地开口问道:“你,你说,你母亲是柏梅老师?”她想,自己一定是在去年二十四日晚上许下的愿望实现了,新的这一年,惊喜来的太突然。
她的样子,落在江惟棣的眼中,就像是一手拿着松果的松鼠然后发现了自己面前居然是一个松果粮仓后吃惊感爆棚的模样,看起来有几分呆萌,跟平日里的形象大为不同。
穆弯的表情就像是一只猫爪子,在江惟棣的心头这么轻轻挠了挠,令男人□□难耐。
“嗯。”男人眼里波光潋滟,又像是黑洞,能够把人吸引进去一样。
穆弯瞥开了自己的视线,可心里还是激动万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有些笨拙地在原地走来走去。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在她无意识的情况下,就见到了这么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现在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玄幻。
她现在就像是暴走少女,又像是时钟上滴滴答答不停歇的秒针,在屋里转来转去,模样实在是太令人喜欢了。或者说,太令江惟棣这个男人喜欢了。
男人就站在一旁,看着女子在得到了这个真相后因为不能平静自己的心情不断踱步的模样,然后拿出手机,就朝着她的方向,拍摄了一个背影,纤细的,笔直的背影。
穆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毫无觉察。
“所以,之前柏老师说要送我的礼物,就是这个?”穆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定,对着江惟棣说,眼睛却是还停留在挂着画的墙壁上。
江惟棣不可置否地点点头,“嗯,这里是她买下来的专门陈列作品的地方,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随时来参观。喜欢什么样的,抱回家也可以。”他这语气,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把动辄上百万上千万的画白白送人,就是随便给人抓了一把瓜子一样。
穆弯抽了抽嘴角,“无功不受禄。”她这是婉拒了。
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