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之意是刘邕在给别的皇子铺路?”邹亮诧异道,“不可能吧?如果刘邕想要给别的皇子铺路,也得想想那个儿子登基后能不能服众,刘念和刘通的党派能不能容他吧?”
白胜男本来以为刘邕只是单纯的爱屋及乌,但除非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昏君,否则不可能在明知刘通有违抗圣旨、勾结自己近臣、私放敌国皇子、勾连魏国毁灭证据等一系列罪行的情况下,还一味的纵容,唯一能说通的,就是他本就没打算让刘通登基。
“陛下,臣有一言,不知是否当说。”
安国公之子徐承晟起身走到红毯中间,得到白胜男的准允后,他才道,“臣少时曾游历过刘氏山河,在绍商之地听过这样一个传闻,传说刘邕为皇储时曾钟爱过一个叫如墨的近身宫女,还为这个宫女发过疯,后来这个宫女被逼出嫁为尼姑。”
众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主,纷纷梳理史书中关于此类故事的记载,便听徐承晟又道,“据说刘邕登基后,曾秘密接一尼姑入宫。但是关于尼姑的消息再也没有,刘氏唯一的一品军侯郑跃家里……”
他顿了顿,见已吊足了众人胃口,才在众人催促中笑道,“膝下无女的郑跃,突然有了一个十九岁的嫡女郑茹,而正如诸位大人所知,这个郑茹就是六皇子刘逸的母亲。”
徐承晟的故事掀起了众人对过往的探究,纷纷将自己听说的故事、刘氏正史、野史、包括街头巷尾的流言倾泻而出,白胜男津津有味的听着他们尽全力勾勒修补的刘氏艳史,偶尔点点头、偶尔流露出醉人的笑容。
刘氏艳史,从午后一直讲到深夜,几位近臣不但在宫里吃了晚膳,还蹭了一碗季洵给白胜男准备好干料的甜汤。
“这个甜汤味道不错,但很明显不是咱们秦国的口味,陛下,这是季大人给您准备的吗?”司徒林很在意季洵的动向,故意把话题引到他身上,“季大人闭门造车,研究律法已经有快八个月了,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咱们随时可以提供帮助。”
白胜男闻言,在心里掂量了一下在场的几个朝臣的地位,半晌,扬了扬下颚示意依卢去把大殿的门关严。
陛下的此番操作,几乎让司徒林瞬间就明白了一件事:季洵根本不在宫里,所谓的研修律法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而已,说不定,孙先也不在将军府了。
可他们能去哪呢?
“今日小朝会散的早,陪朕聊到现在的六位都是朕信得过的人。”冷峻的眉眼微挑,纤细的手指捋捋鬓角,白胜男露出浅笑,柔声道,“所以和诸位说明也无所谓,正二品刑部副尚书季洵如今不在宫里,他已接受朕的密令,出去完成一件秘密任务。”
司徒林联想着安国公突然抱恙回老家养病、常年弘和张扬突然进京和之前街头巷尾流传的有关季洵身世之谜,已经花白的粗眉微微蹙起,随即又缓缓展开。
“是臣无状,险些坏了陛下的秘事,臣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