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吝惜对有功之臣的恩赏,此次赈灾,既彰显了天子的恩德,也展示了天子的威仪,受灾民众对女皇感恩涕零,纷纷自发为之修建生祠,乞求女皇长生不老。
白胜男分封了许多功臣,包括李桔、黑子等人,还准了姜严华让望琅寨众人迁入季风村生活的请求,并亲赐门楼牌坊,把季风村的名字改成望琅村,允许周围其他村民与之通婚、走动。
至于何铭羡伪装何应钦在赈灾收尾时因公殉职的事,白胜男震怒之余虽选择了容忍,却从心底里对赣南何氏生出了从未有过的忌惮,还有对何铭羡本人深深的失望。
她深知何铭羡敢拿全族的性命去赌,只是因为她的仁慈与何氏的功劳,若有朝一日赣南何氏再立新功,功高震主,难道她还要把江山拱手?赣南何氏,不得不防!
此次赈灾回京以来,空有官衔的姜严华有了实权,虽不在任何部门任职,却可以插手处理任何部门的事务,外界都传陛下有意让之担任右相一职,只是还没有合适的机会。
为了更好的照顾白胜男、给她和孩子们更多的陪伴,姜严华处理政务的时候异常专心,效率极高,无形中给其他大臣施加了不小的压力。
“在想什么呢?眼睛都直了。”
许澜说白胜男最近上火有些胃热,可以喝一碗莲子羹,姜严华便亲自熬煮,不给花郎施展拳脚的机会。白胜男看着他这副样子,笑容比从前更加温柔。
“在想赣南,在想何氏。”
“何铭羡这次的做法确实有咄咄逼人之嫌,但赣南何氏……”
未等姜严华说完,白胜男已经白了他一眼,“劳苦功高?你什么时候变得和司徒左相那般了?”
“我哪里要说劳苦功高四个字了?你这张利嘴。”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唇,展示手指上蹭下的口脂,姜严华笑道,“远山黛眉肤凝脂,巧得芳泽一抹红。”
“少卖弄,我问你……”
“先别问,你看这两支簪子可喜欢?”
赣南何氏不能动,姜严华心知白胜男此刻心里有气,想她转移注意力开心些,便从宽袖中抽出一个长方形的紫黑色檀木盒子。
白胜男正在想他什么时候出去买的小玩意,就听他继续道,“这是我在镇州睡不着的时候画的花样、亲自做的,以白玉为料雕的白玉兰,白玉不如翡翠有价值,但却是很符合实物。”
姜严华所言不虚,白玉价低,几乎不会出现在皇亲贵族的案台上,但看着眼前这两支栩栩如生的白玉兰,又看不出任何廉价之感,反而有几分巧夺天工的惊艳。
“你自己做的?”
姜严华得意的扬了扬下颚,“自然,只是回来的时候尚未打磨好,才等到今日送给夫人。”
“为何是白玉兰?”
捏着簪子好似漫不经心,但手指的力度已经出卖了她内心的珍视。姜严华笑着把她搂进怀里,轻声道,“白玉兰的花语是纯洁且诚挚的爱。”见她脸上飞过红晕,轻轻凑到她耳边一吻,“另外,白玉兰象征高洁,无须绿叶相衬依旧高贵出尘,很像你。”
“油嘴滑舌的……”
握住她落在下颚的手,温软的红唇蹭在上面,勾起白胜男心底的悸动,孕期似比从前更加敏感。转身窝进他的怀里,下颚在他的胸前不安分的蹭了又蹭。
“夫人,你怀有身孕,不合适……”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不合适?”
一低头,胸前的扣子已经解开,腰带正“危在旦夕”,姜严华忙按住她的手,赤红的眸子里满是隐忍,“别,万一伤到孩子……”
“你的心里只有孩子,没有我了。”
红唇一撇,眼看着她垂下泪来,姜严华又心疼又觉得好笑,这丫头最近跟瑾儿有的一拼,眼泪说来就来。
“好好好,我去问问许澜,他说行,我立马就回来,好吗?”
“我问过了。”柔弱无骨的倚在他怀里,声音却很霸道,“你若不愿意,想爬上龙床的人多的……”
红唇相印,把她的话堵在嘴里,修长的手探进裙子里,惩罚般捏了捏她大腿娇嫩。姜严华娴熟的褪掉白靴,脚趾勾下帘帐,娇柔浅吟悄然而起。
夜凉如水,红梅盛放,晚饭后白胜男吵着要去院子里赏梅烹茶,姜严华拗不过她,只好让依卢提前在花园的亭子里多放几个炭盆暖一暖。交握彼此的手,暂时不去想国家大事,两人悠闲的散着步,聊聊天、拌着嘴。
“坐在软垫上。”
把廊下的白胜男拽了回来,硬按在铺了三层软垫的椅子上,白胜男嘟着嘴表示不悦,眸子里却盛满温柔。
自姜侯回宫,所有人都看出了陛下的变化,那个冷艳果敢的陛下变得温柔了许多,尤其和姜侯在一起的时候,甚至流露出邻家小女孩的娇柔。
翠竹看着陛下幸福的模样,心想,姜侯有着一副水晶心肝,恨不得把陛下全部的事都提前想到、安排好,不让陛下操心分神,甚至听说连政务都能帮陛下处理一些。正因为姜侯这样无微不至的关怀,陛下的脸上才能泛出那样温柔、单纯的笑容。
捧着安神茶,满脸写着不开心,白胜男闻着姜严华面前茶壶里的绿茶香味,重重的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