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惠忽然又想起来意,暗恨自己没脑子,竟然被张溶月牵着鼻子走,此时就冷哼一声,“好有什么用,还不是给人家养的。”
张溶月索性不再提别的,只顺着沈小惠的话头往下说:“别说是你了,有时候我也有这种想法呢,女儿嫁了人,就去婆家住了,她婆婆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断不容许媳妇长回娘家的,我也是寂寞,有时候啊,也觉得这个女儿是给人家生的。”
张溶月这番话,一个意思是告诉沈小惠她女儿嫁得好绝不会再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另一个意思便是穆悠然常住婆婆家,又如何能常常跟景震松来往?
当然沈小惠来说了这番话,也让她心里有所警示,女儿跟景震松确实是走得有些太近了,回来定要劝劝她,不过当着外人的面,她第一反应自然是回护自家孩子。
敲打完了沈小惠,少不得再奉承一番,给两个甜枣让她吃,就换出一幅笑容来,“所以说起来还是生儿子的好,将来娶个儿媳妇回家,热热闹闹的多好呀,这一点上,我就要羡慕沈姐姐你了。”
沈小惠听了这话高兴起来,心里觉得张溶月也挺可怜的,年纪轻轻没了老公,守着女儿也不肯再嫁,如今女儿倒是养大了,却也出嫁了,后半辈子还不是冷冷清清一个人,哪里像她呀,有老公有儿子,将来再娶个好儿媳妇生个大胖孙子,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好。
心里的气不免消了一大半。
大凡市井妇人,泼辣自然是极泼辣的,可也是最好哄的,只要几句好话说到她们心眼里去,她们立刻就能消了气,若是功力再高些,都还能被她们引为知己呢。
沈小惠,便也是这样的一个妇人。
她就亲亲热热的拉住张溶月的手,“
你也不要难过,虽然女儿嫁了,可好歹还是在一个城市不是?得了空自然能来看看你的。”
张溶月的脸色也缓和下来,笑着说:“可不是吗,明湛只要不忙,都是陪着然然一起回来的,上次明湛来的时候,正好阿松来看我,他们都是年轻人,共同语言也多,处得还挺不错的呢。”
沈小惠便放下一大半的心来。既是连穆悠然的老公都见过了,想来也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她更加坚定了给儿子相亲的心意。
终于哄走了沈小惠,张溶月半靠在床上,觉得脚更疼了,心也好累。
景震松常常过来,她开始并没有往别处想,因为她知道女儿,之前跟李明杨好得蜜里调油,后来又冷不丁嫁给了李明湛,但是却从没听她提过景震松。
直到沈小惠找上门来,她一边应付沈小惠,一边就在心里回忆那两人相处时的景象,越想越是心惊,她渐渐觉得沈小惠不是来无理取闹的,只不过,她在人前,并不想说女儿坏话罢了,何况这样的事情,她作为女方的母亲,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的。
她所能做的,也只能是当面澄清,背地里再劝劝女儿了,她对自家女儿的教养还是有信心的,断不会做出那种丑事来。便是景震松,她也是相信的。
她是做梦都想不到还有协议婚姻这样的荒唐事。
且说沈小惠,她从张溶月家出来,立刻趁热打铁,马不停蹄的去了儿子租的写字楼,也不要秘书通报,继子推开办公室的门就走了进去。
景震松正低头看一份文件,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立刻站了起来,“妈,您怎么来了?”
沈小惠先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又指使秘书去泡茶,这才笑眯眯的看着儿子,“看你这话说的,妈
就不能过来看看?”
景震松一边想着母亲的来意,一边在母亲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满脸笑意,“能来,太能来了,您可是我这个小王国里头的太后,想什么时候过来都可以。”
“贫嘴!”沈小惠被哄得眉花眼笑。
这时候秘书把泡好的茶水端过来,放在沈小惠面前的茶几上,沈小惠打量着秘书,笑眯眯的称赞,“现在的这些姑娘家,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呀,个个都这么漂亮还能干,比我们那会儿强多了。”
那秘书吃吃的笑,一边还说:“老太太夸奖了。”
等那秘书退了出去,景震松才笑道:“可以啊妈,您这哄人的本事长进了不少啊!”
沈小惠正色看向儿子,“你少跟我贫,我这次来找你啊,还真是有事。”
“您说。”
“妈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一个同学的女儿还没有对象,我跟她一联系啊,人家就同意见见你,我已经约好了今天晚上了,就在你开的那个什么……”她皱着眉头想了想,“悠然居是吧,咱们就去那儿吃饭,正好也让他们看看,我儿子多能干,这么大的饭店呢!”
不过说到这这饭店的名字,沈小惠又恼怒了起来,“你说你好端端的,叫什么悠然居啊?你这是什么居心那?啊?让别人知道了还得了?”
她越想越气,不过好歹还存了三分理智,并没有调高声线,只是低声吼叫,“我可告诉你啊,我今天去见了张溶月,人家可是否认的干干净净,人家对自个儿女婿满意得很,这里头根本就没你什么事!”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儿子,“还有啊我可告诉你,你以后少去她家,少跟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