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则又抬高一点下巴,就跟这是多有脸的事情一样。
她家今天打到了野猪,人家就来了,姜宁宁在见姜长财他们进来的那一刻,大概就知道这一家人是来干什么的了。
无疑就是嫉妒她家得了那么多头野猪,能卖不少钱,就算不能得到那些钱,好歹也要来吃顿杀猪菜。
甚至,想白拿猪肉回去。
明明是来想占便宜,却这么理直气壮,一点不感到羞耻,甚至反而倒打一耙,反怪她家,显然就是欺负她家欺负成习惯了,这习惯还根本改不了。
而且这一家人显然都知道姜生财一块去卖野猪了,并不在家,故而才会一进来就找孙氏。
姜宁宁懒得理他,自然也就没有将她娘孙氏给叫出来的意思。
倒是萧平顺一见姜长财一家来者不善,生怕姜宁宁一个姑娘家应付不来,已经喊了起来:“兰娥,兰娥,生财他大哥一家来了!”
孙氏本在灶房里忙碌,一听这话,心里一咯噔,忙放下手里的锅铲,就急急出来了。
来到院子,孙氏根本高兴不起来。竟然全家都来了。这可都是以前经常欺压她家的人。
正欲问姜长财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可还未开口,姜长财已经先声夺人的怒斥她:
“你们家就是这么做人的!萧家都知道将亲戚族人请来吃杀猪菜,搞得热热闹闹的,你们都不知道去请我们吗!
我还是不是你们大哥了!
怎么,萧家这么多人在这,你们家却孤零零的一家,什么亲戚也没有,你们家脸上有光,还是咋滴!”
此时,朱氏忙补充道:“还有上次定亲,也没将我们请过来撑场面,吃定亲宴!当家的,他们就是没将你当大哥了!”
舌头根本没好,只要说话就疼的又直哆嗦。
可朱氏根本忍不住,她就是憋不住不说话,尤其是这个时候。
她宁愿疼着,也要告孙氏他们一状!
姜生财不在家,他们又不是欺负她女儿,孙氏又习惯性的任姜长财他们欺负、说骂了,甚至没有要还嘴的意思。
姜宁宁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得让孙氏完全立起来。
毕竟,总不能总拿她这个女儿被欺负来刺激她。
便一脸不解的问:
“娘,我都又定亲了,不会嫁不出去了,而且我们家现在都这样好了,为什么还要被他们欺负?
我们难道都是泥吗,得天天被他们踩在脚底?”
这话一出,如当头棒喝,孙氏瞬间整个人都清醒了。
是啊,她家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样子了,能抬得起头了,而且还过的很开心。
女儿未来婆家也很好,对他们那真是跟一家人一样的对待。
以后日子肯定还会越来越好。
她怎么会还任着大房欺负着她们二房,欺负她呢?
只见孙氏立刻又火力全开,冲着姜长财他们骂道:
“你们到底要不要脸,好意思过来反说我们不将你当大哥!你倒是有个大哥的样啊!
你们管过我们的死活吗!
没分家之时,你们就什么活也不干,都丢给我们二房来干!
我们二房干的最多,吃的最少、最差。
还挣的钱都要交公中,好供你们吃好的、喝好的!
将你们养的细皮嫩肉,我们各个瘦骨嶙峋!
而你们有一文钱交到公中吗!
明明都是我们的钱交在公中,但我们病了,你们却都第一个反对,从公中拿钱给我们请大夫治病。
这要不是我们命大,基本都扛过去了,不然我们人早没了!
后来分家,你们两家将我们上交到公中的钱都平分了,甚至连点粮食都不分给我们二房。
这要不是村长他们这些好心人的救济,给我们送了些粮食来,我们也已经死了!
而你们呢,不说别的东西了,连粒发霉的谷子都没给过我们家!
我们实在没办法,前些日子,开口跟你们借粮,你们不仅说你们没有粮,一粒没借,还说我们就是饿死了,也跟你们没关系,说我们都分家了。
这是不是你们说的?
那时候,你怎么不说你是大哥!
亏的还是亲兄弟!
就你这样,还指望我们认你?请你们来胡吃海喝?请你们来又占我们家便宜不够?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我们就是不认你,就是不将你当大哥,就是什么都不请你家,就是什么好处都不再给你家占,怎么了!
将我女儿脸毁成这样,还想将我女儿推进另一个火坑,嫁给老鳏夫,这账我都没跟你算呢!
丧尽天良的狗东西!”
这一串骂下来,简直将心里多年的郁气一扫而空,孙氏只觉痛快极了。
她从来没这么痛快过。
原来这就是腰板全部挺直的感觉!
姜宁宁都想给她娘鼓掌了。看来以后,她娘应该都不会忍这些人了。
姜长财哪被女人这么骂过。
何况还是以前总被他们家欺压的二弟媳妇。
何况还当着很多人的面,就连外村的杀猪匠都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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