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予觞的车一路通畅无阻进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他给她开车门,帮她提行李,拿外套,而她只需要拿着那朵淡粉色的玫瑰花和那两个小蛋糕在旁边等他。 在酒店前台,许予觞接过她手里的蛋糕叫她把身份证拿出来,她以为许予觞是要给她开一间房,心里喃喃自语:早知道这样,就不来了,那么贵的酒店我哪住得起。 赵洛殷硬着头皮,不情不愿地拿出身份证,把手机也一并递给许予觞。许予觞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只从她手上取走了身份证,扯了扯嘴角,轻笑一声,道:“同住也需要。” 赵洛殷讪讪地缩回手,从他手里接回蛋糕,心口一阵刺痛,失落地看了一眼手里的那朵玫瑰花,忍不住发问:“还带过别人吗?” 许予觞温柔地抬起手,把她额前垂下来的头发向后拢了拢,揉了揉她的脑袋,随后轻声道:“只有你。” 他们已经都是成熟的大人模样,许予觞还是像以前一样爱揉她的头。 赵洛殷低眉浅笑,心里笑开了花,她和许予觞的过去太美好,她希望许予觞和她一样,一直都只忠诚于对方,可这样的坚定又或许太过于自私。 前台的几个女生认真地忙着各自手头上的工作,似乎没发现她和许予觞之间奇奇怪怪的互动。 赵洛殷感觉许予觞向她投来的目光,炙热而深情,她不敢再直视许予觞的眼睛,轻轻哦了一声,便面红耳赤地看向别处。 然而,就是这么一转头,正好看到一位穿着西装革履,约摸30初头的商务男士提着行李箱往她和许予觞的方向走来,他表情里释放着似乎认识许予觞的信息。 他走过来客气地跟许予觞打招呼,他喊许予觞“许总”,许予觞也客气喊对方“苏总”。男士说自己正打算退房,赶晚点的飞机回东瑀。许予觞点了点下巴,笑着回应对方说他明天也回东瑀。男士笑得爽朗,说两个人都是空中飞人,回了东瑀,有机会约饭。 男士似乎看出站在身旁的赵洛殷是许予觞的什么朋友,对赵洛殷点头问好,赵洛殷莞尔一笑,温声道:“苏总,你好。” 虽然赵洛殷只轻轻一句客套问好,男士显然是被赵洛殷清致恬静的声音吸引了,目光停留在赵洛殷白皙清秀的脸蛋上,露出了一个欣赏的笑容,眼神迷离道:“你有泪痣。” 许予觞像有点发火了,一把搂过赵洛殷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霸道宣示:“这是我未婚妻。” 赵洛殷心里很惊讶许予觞的说法,但也没有否认。虽然这位男士只盯着她看了几秒,但她知道那样的眼神有些暧昧。她转头柔笑着跟许予觞说:“予觞,我在电梯那边等你。” 这位苏总用一种不舍的眼神目送赵洛殷离开,喃喃道:“许总啊,你未婚妻很有气质,我是真羡慕。” 许予觞提起两个行李箱,面不改色问:“苏总,你这飞机还赶吗?” 苏总看了一眼手上的名表,道:“那就不打扰许总了。” 从电梯到房间,许予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赵洛殷猜测不出许予觞的心情,他不言,她也不语。 到了房间,许予觞给她开门,她怀着忐忑的心情,缓步走了进去,在沙发旁停下脚步,把玫瑰花和蛋糕放在玻璃茶几上。她扫视了一圈这个可以欣赏到南枫江夜景的VIP套房,好像应有尽有,可是许予觞的私人物品少之又少,好像所有的东西都在他那个小小的行李箱里面。 赵洛殷想起刚才那个苏总说他和许予觞都是“空中飞人”,心里一阵难过,原来,许予觞这几年这么忙碌这么奔波。她脑海里出现了许予觞一个人提着行李箱,孤单地出现在各个城市的机场和酒店的画面。 她甚至可以看到他每到一个城市都只是短暂停留再离开的疲惫,即使回了南枫,也像是一个没有家的孩子。到现在,她都还没有抓到机会问许予觞怎么不回家。她心疼许予觞的同时也心疼自己,这几年,她和赵洛扬也搬了不少住处,每搬一次家,就要面对生活的重启和适应新环境,那样的日子,她希望以后赵洛扬都不要再经历,况且他明年就要高考,他希望他有个安静稳定的学习环境。 她缓了缓心里有些复杂的情绪,从手上取了一根橡皮筋把长发绑起来,刚要把许予觞的羽绒外套脱下,许予觞走了过来,握住她放在衣领的一双手,说:“太晚了,去洗澡睡觉吧。” 她对上他柔和的目光,道: “予觞,先陪我吃个蛋糕吧。” “好。” 两个人安静地把蛋糕吃完后,赵洛殷起身说她先去洗澡了。许予觞没有回应,也没有抬头看她,而是打开了放在沙发上的手提电脑,专注地对着屏幕工作。 当她洗好澡出来,已经快12点,许予觞还在忘我的工作。她怕打扰到许予觞,只好一个人默默地在自己的行李箱前整理刚换下来的衣服。她从桌上抽取了一些卫生纸,小心翼翼地把那只粉色玫瑰包好放进了自己的行李箱。她想着这是许予觞送她的第一枝花,她舍不得它凋谢,更舍不得留在南枫,她要把它带回东瑀,养在她和赵洛扬租住的小屋。 整理好行李箱后,她拿起手机缓缓地走到床边,犹豫着要不要直接躺在这张床上睡觉。她捋了捋头发,沉默了片刻,扭过头,尴尬地问道:“我要睡床吗?” 许予觞闻言,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没有直接回她话,而是拿出手机,笑着在洛的聊天对话框里敲了一行字。 觞:你忍心我睡沙发吗? 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许予觞歪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