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行凶之人目标很明确。话说这神农药集在炼丹圈的确很有名气,原本早已失传,流传下来的全是复本,而且完整的复本都已屈指可数,余家这本复本可算得上是相对最完整的了,觊觎之人不在少数,但最多都是来偷盗,像这般行残忍杀戮之事的真是出人意料。
余昕闻到这个味道,思绪一下被拉到十几年前,恐惧、悲伤、愤怒之情喷涌而出,为了探究事情真相为家人报仇,余昕未听从毛圣侠的叮嘱,顺着药味的来源摸索而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余昕施展轻功躲过堂内巡逻人员,几个纵身来到中正堂靠里的几间屋子门外,其中一间屋子正是药味的来源之处,而这间屋子也正是袁老的炼丹房。余昕轻轻将窗纸戳出个小洞,朝里往去,屋内烟雾缭绕,令人看不清楚,隐约只见一红一白的光芒交替闪烁,并伴有阵阵呻吟,余昕观察半天,实在看不清楚,便跃上房顶,静待屋内人出来。直到月亮爬上了树梢,屋内的人才出来,先行的是两个侍卫拖架着一名男子,随后是一名老者,身后跟着四五名侍女,那老者刚走出几步,就有所察觉,猛地一回头,幸好余昕提前预判,才躲了开来,老者往回望了望,见没有异常,便离开了。余昕跟着他们来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屋,两名侍卫将那男子拖架进屋后便随老者离开,余昕待四周再无来人时,便跃下屋顶,试探性推了推屋门,并没有上锁,于是蹑手蹑脚溜了进去。屋内陈列很简陋,靠墙的木床上躺着那名男子,还在不断呻吟,余昕见此人没有威胁,便靠过去询问情况,而此人正是被袁老当做炼丹器皿的杨浩,杨浩看余昕以为她是侍女,不疑有他,便将自己被当做炼丹器皿的事说了出来,余昕听后断定袁老极有可能就是当年杀害余家十余口人,抢夺神农药集的凶手。余昕一想起往事,就抑制不住地情绪激动,内力在体内急速翻涌,双拳紧握使得关节阵阵脆响,杨浩察觉到了余昕的异样,心里既惊又怕,便不再说话。突然屋门被打开,进来之人正是袁老,“我说怎么感觉有人在偷窥,原来是个小妮子,你是怎么溜进中正堂的?”看来袁老并不知道无极门人现在中正堂做客。余昕看见仇人就在眼前,不自觉地呼吸变得急促,两眼死死盯着袁老,试图在这没有点灯的黑夜里看清袁老的模样,袁老见余昕不说话,便命人将其羁押,身边的两名侍卫刚伸出手将要搭上余昕的肩膀时,便被余昕两脚踹飞。“呵,原来是无极门的人,什么时候如无极门这般大派也干上了偷鸡摸狗的事?”袁老通过余昕的脚功和内力的施展判断出她乃无极门之人。
“哼!休将我无极门人和你们比作一道,我随圣二侠承师门之命到中正堂办事,身端影正,不像某人尽干些用活人炼丹的龌龊之事!”余昕虽对袁老充满了仇恨,但还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是他,同时也忌惮他的实力,因此只得忍下这口气,暂不轻举妄动,而是从言语上找茬。
“哈哈哈哈,笑话,说我用活人炼丹,你可得拿出证据。”
“我亲眼所见,而且这小子就是最好的证据。”
“那如果我让他死呢?”袁老挑衅地看着余昕。
杨浩听闻二人对话,回想起自己丧亲之仇未报,老捕快也还未找到,自己却被关在这里整日受折磨,如今小命都快要不保了,不禁黯然泪下。
虽然杨浩对余昕来说没什么关联,但眼下余昕只想给袁老找不自在,于是回应道:“你试试看。”说罢余昕手摸长鞭,双脚呈发功架势。纵使袁老心性再内敛,面对余昕的挑衅,还是稍感气愤,心想「这小妮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莫名撒野,看样子得教训教训这帮自称名门正派的家伙!」。袁老嘴一瘪,右手呈拳发势,内功顺拳倾泻而出,即使二人隔着一定的距离,余昕也感受到这拳的威力,就在拳头将到达余昕身前时,一声“住手”打断了二人的对峙,来人正是中正堂堂主王萧。
王堂主是收到巡卫的报告后赶来的,了解事情来龙去脉后,客气地请余昕不要干涉堂内之事,并命人送她回到了客房,而后,王堂主将无极门之请的事告诉了袁老,并让他以大局为重,不可肆意与无极门结下梁子,袁老表示理解和服从,此事算暂告结束,只是苦了角落的杨浩,如同一件不起眼的器物被人随意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