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姐姐?”何见梁走过去,一把揪住了女人的头发。
“在你出卖我行踪给叔叔的时候,你怎么不记得是我的姐姐?如果不是温妍救我,我已经死在何敬的手里,而你,根本不在乎我的命……”
“不,阿梁,那是误会,不是我想出卖你,是叔叔逼我的,如果我不说,他会杀了我和所有我在乎的人……我是不得已才说出了你的行踪……阿梁,这么多年,姐姐一直很内疚!”
“那你就去死啊,跟他一起去死!用你的命来赎罪!”
那一刻,何见梁看到了女人脸上的悲伤。
忽然,他感觉手中一空——何紫汐夺掉了他的匕首,并且毫不犹豫的扎进了自己的肚子。
看到血液流淌出来,何见梁完全震惊住了。
从小到大,他的这个姐姐都疯疯癫癫的,骄奢无度而又懦弱糊涂,他从没想过,这个女人真的会当着他的面为别人自杀。
“你疯了,你在干什么?”
“我说过,你敢伤害他,我就会死给你看。我会真的死的……阿梁,你马上离开这里,马上离开这里!不然我会死在你面前!”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沈谪缓缓站起身,无数的枪口再
次指向何见梁。
“现在我已经不在你手上了,你也没有武器,你什么筹码都没有,只有死路一条。来人,动手!”
听到这两个字,何紫汐立刻跪在地上。
“阿谪,你不别杀他,他是我弟弟!”
“滚开!”
面对刚刚救了他的女人,沈谪的眼中没有任何怜惜和感激,而是一脚将她踢开。
女人的身体在地上滚了几圈,血液也随着她的翻滚染红了羊毛地毯…
“瞧瞧吧,何紫汐,这就是你维护的男人!”
“是…他怎么对我都可以,我可以为他去死!”
女人艰难地爬起来,跪在地上:“阿谪,求求你……你放过他吧…求求你…我可以把我名下所有的财产都给你。你可以利用我的钱东山再起,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就在这混乱之际,何见梁夺过一个保镖的枪,一下打中了沈谪的肩膀,而后,又连续打伤几人逃了出去。
“阿谪!”何紫汐爬过去,抱住了受伤的沈谪。
“滚开,谁要你假惺惺……”
外面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保镖们都等待沈谪的命令。
“不必追了,何必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浪费我的子弹。”
“谢谢你,主人…谢谢你
放了我弟弟”
何紫汐抱着沈谪,一遍遍梦呓般的重复着这句话,最后昏迷过去。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叫医生过来给她包扎,在我大业完成之前,她不能死!”
沈谪推开女人,眼中尽是凉薄。
对他来说,这个女人只是提款机一般的存在,如果她死了,钱还怎么提得出来呢?
“沈先生,我来帮你处理伤口吧?”一个保镖过来询问。
“我自己可以,我用不着任何人帮我。”
沈谪像是浑身带刺的刺猬,不愿意任何人靠近。
他捂着肩膀,艰难地朝着二楼走去。
在二楼楼梯口,他看到了一双澄澈却又恐惧的眼睛——他的儿子盛安邦。
盛安邦的手中仍然拿着那个残破的奥特曼玩具,眼泪顺着他的眼睛滚滚滑落。
“安邦……”沈谪终于软了语气,所有的铜墙铁壁在这个孩子面前轰然倒塌。
他走过去,想要拥抱他的儿子,换来的却是惊恐的尖叫。
盛安邦用尽全力,用奥特曼砸着沈谪。
小孩子的攻击是没有目标的,所以,哪怕是受伤的位置和头部、脸部也无一例外受到攻击。
沈谪的耐心是有限的,他一把将盛安邦提了起来,将他整个人
悬在二楼的扶梯上,双脚腾空。
“为什么要攻击我?我生!我养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为什么不能争气一点?为什么像个傻子一样?”
“我讨厌你,我要妈妈!”
盛安邦的话像是一把匕首扎进了沈谪的心里。
自从盛安邦跟温妍相处过之后,他再也不能接受任何女人做他的母亲。
所有的女人对他来说都是恶劣的坏的。
而他常常会在纸上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画着一个白裙子的长发女人。
沈谪很清楚,那就是他心里的妈妈——也就是温妍。
可是,现在的温妍不知所踪,他花费人力物力好不容易重新激活了电子脚铐,可还没来得及找到信号,又失去了追踪目标。
之后,盛昀知主动送上门,他一路追踪,最终无果,现在,他只想找到他的妻子温妍,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对不起……”
沈谪将盛安邦提上来,抱在怀中。
盛安邦放声大哭,沈谪不断地道歉。
“你放心,安邦,我一定会让你的妈妈回来,让她永远陪伴你……”
盛安邦一直哭了很久,终于停住,沈谪将他抱回房间,看着他进入睡眠状态,才去隔壁处理自己的伤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