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妍难以置信，反复将那段监控看了好几遍。
现在，她可以完全确信，是盛昀知自己给自己注射了止痛药。
“盛昀知，你可真会自导自演……”
温妍缓缓摇头，眼中渗出怀疑与悲伤。
她可以接受盛昀知的冷血无情和是非不分，却无法想象，盛昀知有一天会变成一个骗人的小丑。
明明是他自己做的，却要把脏水泼到程伽南的身上。
温妍直接将那段监控转发到了盛昀知的邮箱，同时抄送给陈医生。
而后，她给盛昀知发了一条信息。
“如果这段视频外泄，作为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药物依赖症患者，你不但会失去对念念的抚养权探视权，而且，盛世集团董事长的位置，你也休想再坐稳，盛昀知，你一定要等到和我对簿公堂的那一天吗的？”
盛昀别墅。
盛昀知看到了温妍发来的视频和信息，陷入了长久的震惊和沉默。
原来，他就是那个“护士”。
他竟然在发病的时候，自己给自己注射了药物。
盛昀知不敢再去看那段监控，直接播了陈医生的电话。
“盛总，我已经看到了监控，您……病情越来越严重了，那个‘护士’是你分裂出来的短暂人格
，可能是一过式的，但是，这却能证明，您的思维已经超出了自我控制的能力，这很危险……”
“危险？”盛昀知听到这两个字，握紧了手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忽然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
“不，我一定可以控制自己，只需要再次戒断药瘾就好……我可以做温妍的丈夫，可以做念念的父亲，我可以……”
盛昀知不顾陈医生的叮嘱，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躺在床上，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可还是觉得很冷。
周围有无数的声音正在质问他。
“你是谁？你是好的还是坏的？”
“你是盛昀知吗？不，你不是，你只是一个逃避的懦夫。”
“你应该把身体留给强者！”
盛昀知在这混乱之中，仿佛看到了温妍的脸。
她正在明媚的阳光下跳舞，每一个动作都流畅优美，像是故事里的天鹅公主。
“小妍！救救我！”
盛昀知冲向那个模糊的虚影，可手却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直接扼住了温妍修长的脖颈，用力收紧，再收紧。
忽然，他闻到了血腥气，仓皇地松开手，发现自己的脚下都是血液。
抬起头，温妍不见了，空间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循环。
“是你
杀了她，是你！”
盛昀知惊呼着，从噩梦中醒来。
周围的一切都是熟悉的，唯独自己是陌生的。
他知道，现在对温妍来说，最危险的就是他本人。
如果他随时可能臆想出来一个新的人格，那么，万一有一天，他臆想出了杀手或者是亡命之徒……
盛昀知痛苦地捂着脸，身体颤抖着。
就这样沉默了许久，他拿出手机，给温妍发了一条信息。
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只是一个时间地点——明天上午11点，芒果咖啡厅。
……
第二天上午，温妍早早就在那里等待，快到时间的时候，她隔着落地窗，看到了念念小小的身影。
盛昀知牵着他的手，可她在看到温妍的瞬间，挣脱了盛昀知，蹦蹦跳跳地跑进了咖啡厅。
温妍的心狂跳着，扑过去抱住念念，眼泪瞬间滚落下来。
所有的讨好质问都是没用的，盛昀知是个商人，只有拿到足以威胁他地位的证据，他才会顺从就范，他才有可能把女儿还给她！
“念念，对不起，是妈妈把你弄丢了，这些天，你一定很害怕吧？”
温妍亲吻着女儿，念念却若无其事地说道：“妈妈，我为什么要害怕啊？这些天爹地除了
工作就一直陪着我，还给我打造了一个梦幻城堡，我在里面可以随时和爹地通话，还有很多小朋友和老师和我在一起呢！”
温妍听着这些，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她上上下下地查看念念，确认她毫发无损，骤然松了一口气。
“小妍，上次的离婚协议，我单方面取消。”
盛昀知的声音传来，温妍愣了一下，陡然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盛昀知，你亲笔签名的东西，也能随时取消吗？那是有法律效力的！”
温妍看着盛昀知，眼神没有温度，只有厌恶。
在她的眼里，他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危险分子，随时可能打破她的生活。
“如果你执意要离婚的话，用这一份。”
盛昀知将一份新的离婚协议递给了温妍，温妍看不出他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她接过离婚协议，略过一切条款，直接翻到了抚养权一项。
她以为盛昀知会把女儿抢走，可恰恰相反，女儿的抚养权是她的，而且，盛昀知主动放弃了探视权，抚养费一次性给付。
“你什么意思？”
温妍迷惘地看着他，终于，读出了他眼里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