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姐，盛昀知被打了镇定剂之后昏迷了过去，医生打算进一步用药的时候，他……他打晕了医生逃走了。”
“逃了？”
温妍的身体不自觉地收缩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将她层层包裹。
“温小姐，我会加派人手保护你，保证你的人身安全，所以，你不要太担心了。”
“陈医生怎么样了，我想见他。”
宋秘书出去查看了一下情况，回来扶着温妍来到了医生家的客厅。
医生看起来状态也很不好，头上还缠着纱布，可见盛昀知对他是下了死手的。
“陈医生，说说吧，这个时候了，您也不该保守什么秘密了吧？他是个危险人物。”
医生缓缓点头，徐徐说道：“我一直都是盛总的秘密心理医生，我知道他是怎么一步一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只可惜，他现在情况太严重，我已经无力回天了。”
“他……很早的时候就出现了多重人格吗？”
“是的，他第一次出现的多重人格，是一个喜欢穿红衣服的阳光少年，善良有正义感，并且，愿意为了心爱的女人付出生命。”
温妍迷惘地看着医生，脑海中闪过那个多次拯救她于水火的红衣男子，那时
候，她确定他就是程伽南，却从未想过，他会是盛昀知“扮演”的程伽南。
或许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缘故，他演得真的太像了，连消毒水的味道和说话的声音语气都一模一样。
“可惜，现在这个善良人格已经消失了。”
“为什么……”
“盛总本来就有一个暴虐人格隐形存在，但是，他一直在压抑这个人格，偶尔冒出来，他也会马上控制住，而这个人格的存在，主要是因为药物的作用——那些含有大量吗x和致幻剂的成瘾药物，导致了他可精神不稳定……可这还不足以影响他的正常生活，直到……”
温妍努力回想，想到盛昀知确实在温泉小镇的时候多次像是变了一个人，但是，他也会很快恢复正常，却没想到，他的正常，都是有代价的。
“后来，盛总一定是受到了及其强烈的刺激，导致暴虐人格冲出来，杀死了另外两个人格。”
“杀死……两个？”
温妍知道，医生所谓的强烈刺激，就是拜自己所赐——当时盛昀知是无比信任她的，可她却一心想要他的命，在那次见死不救之后，暴虐人格彻底占了上风。
“对，暴虐人格在杀死善良人格的同
时，也杀死了主人格，导致他现在只剩下一个套着暴虐人格的躯壳。”
“主人格死亡……医生，你确定吗？盛昀知的主人格死亡，这意味着 ……”
温妍感觉心脏一阵锐痛，她没有办法说下去。
她也曾经进修过心理学，对多重人格障碍有所了解。
主人格的灭亡，通常意味着——这个人已经死了，或者说，是进入了一种无限期的休眠状态——而一直以来对她施虐的人，根本就不是盛昀知。
他是谁？他是盛昀知所有怨念和悲愤凝结而成的复仇者。
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让温妍痛苦，并且，将痛苦的温妍永远囚禁在他的身边。
温妍凄然一笑，眼泪流淌下来。
盛昀知到底还是离开了她，不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
而他最后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就是对她的恨和不解。
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见死不救，他也永远不会知道，在自己“杀死”他之后，世界是如何崩塌的。
“不过，温小姐，他刚才没有要你的命，这很奇怪。”
医生的话，将温妍从痛苦的情绪中拉扯出来。
“什么意思？”
“按理说，他这样的暴虐人格想要杀你易如反掌，并且
，他会觉得杀死你是对你的一种爱，就像他会在导致你流产之后把你扔在垃圾桶一样，他不会觉得愧疚，反而会觉得，你和他一样痛苦，你们就会成为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他是怎么做到阻止自己杀戮的呢？”
“不是他阻止的……”
温妍忽然感觉头痛，她低声喘着粗气，脑海中闪过盛昀知的面孔，他清晰地说：“小妍，快逃……”
“他回来过，是他阻止的。”
温妍双手捂着头，痛苦地抽泣着。
医生一脸惊讶，说道：“如果真的是主人格死而复生，那可真是医学奇迹了，温小姐，如果你真的想救他的话……不过，这很危险。”
温妍猛地抬起头，坚定地说道：“他是我女儿的父亲，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如果他能回来，我当然愿意尝试，再说，现在的他，难道就不危险吗？”
温妍此时并不能完全明白自己的内心，或许，对于她来说，让盛昀知回归正常是必要的，至于他们之间是爱是恨……
现在念念已经趋于康复，如果盛昀知恢复了正常，或许，他们可以平心静气地离婚，她可以什么财产都不要，带着女儿离开。
“据我所知
，盛先生现在的精神极其脆弱，不排除继续分裂的可能，而且，这次碰撞之后，他恐怕会躲起来一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