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温妍无比笃定——那个人就是盛昀知。
只是,不是她记忆中的盛昀知,那黑夜中的恶魔,更像是一个陌生人,但是,却披着盛昀知的皮囊。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宋秘书立马提高警惕,呵斥道:“这里是私人病房,生人勿进。”
“我是《粤城时报》记者,有点东西,想给盛太太看看。”
温妍望向门口,见一个瘦猴似的男子正嬉皮笑脸地看着她。
“宋秘书,叫他进来。”
温妍现在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就算是接受记者采访,被问尖锐的问题,她也无所谓。
记者走进来,将一沓照片递给了温妍,说道:“盛太太,我就是想问问,这些,值多少钱?”
温妍看到照片里的画面,身体猛地打了个寒战。
照片里,她正被穿着红色夹克衫的男人在地上拖行,身体像是一个支离破碎的玩偶。
男人拖着她,毫不客气地扔在了垃圾桶旁边,然后,扬长而去。
“还有这张,我真没想到,盛总还活着。”
记者指了指其中一张照片——竟然清楚地拍到了盛昀知的脸。
温妍紧紧咬着牙齿,望向记者。
“你要多少?”
记者咧嘴一笑,说道:“这么
劲爆的大新闻——堂堂盛昀知不但假死,还化身犯罪分子狂虐自己的妻子,您说,值不值一千万?”
“宋秘书,给他,把所有底片删除。”
温妍没有任何迟疑,宋秘书疑惑地看着她,似乎觉得她这么快接受威胁有点奇怪。
只有温妍自己知道,她必须维护盛昀知的名誉,哪怕盛昀知带给她的只有伤害和羞辱……
隐隐地,她总觉得,那个人不是盛昀知。
可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周围安静下来,温妍一张一张地翻看那些残忍的画面,一颗心狠狠地疼着。
腹部还能感受到生命存在过的痕迹。
那个孩子,本来是她为了念念才千方百计去怀的。
可没想到,这个孩子最后连来世界上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而扼杀这一切的人,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盛昀知,你真的这么恨我吗?”
……
夜半,温妍在半睡半醒间,感觉有人爬上了她的病床。
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是盛昀知。
他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那样直直地看着她,像是在欣赏一样艺术品。
“……”温妍想要开口叫他,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而男人的手已经开始
去解她的衣服扣子。
一颗,两颗,三颗……
灭顶的恐惧让温妍很想放声大喊,可嗓子却像是哑巴了一样,一点声音都发出来了,更可怕的是,身体也像是被点穴一样,动弹不得。
“小妍,你不乖哦……”
盛昀知的吻落下来,每一次接触,竟然都带着刺痛。
温妍刚刚小产过,她根本无法承受他的暴风骤雨,可盛昀知似乎根本不在乎她的身体,甚至,是想要让她陷入更深的痛苦……
“啊!”温妍忽然尖叫着坐了起来,眼前是一片黑暗,只有窗帘的缝隙透出微光。
一切都是梦,温妍大口喘着粗气,宋秘书推门走了进来,站在门口问道:“温小姐,你没事吧?”
“刚才没有人进来吗?”
“我一直守在门口,没有人进来。”
温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摸索着下床,走进了卫生间。
她怀疑自己可能是因为那个恶魔的强行侵害,而产生了应激反应,导致噩梦连连。
温妍双手撑着洗漱盆,缓缓抬头望向镜子中的自己。
憔悴的容颜,苍白的脸色,看不出这面容跟美丽二字有何关系。
忽然,目光定在了脖子和前胸,那里竟然有一片深红色的吻痕…
温
妍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难道,那不是一个梦吗?盛昀知到底有没有来过?
温妍痛苦地捂着头,只觉得头痛欲裂,是不是她也快要疯了?
人的承受能力都是有极限的,就算她的心理再强大,恐怕也有精神崩溃的一天,而她,绝不允许自己变成一个疯子。
“那只是梦,只是梦而已。”温妍安慰着自己,回到床上,裹紧了被子。
可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全都是盛昀知那张没有喜怒的面孔。
就这样熬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何见梁的声音将她唤醒。
不知为什么,此时见到何见梁,温妍竟觉得有种久违的安全感。
她现在还能信任谁呢?她能完全信任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以至于只能饮鸩止渴。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噩梦,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不是噩梦,”何见梁这句话,让温妍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
“我查过监控了,盛昀知来过,他手上似乎有一种特殊的药物,可以让人迷惑并短暂失忆。他就是这样迷晕了宋秘书之后进入房间的…”
何见梁忽然抓住了温妍的手,说道:“现在他是一个死人,而你完全可以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