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霜是故意要让自己看到的,她就是要让她知道,女儿正在饱受折磨,而她这个母亲,无能为力。
温妍坐起身,抓住了念念的肩膀,不顾一切地将她拥入怀中。
心痛的无法呼吸,更是发不出一个字来。
时隔五年,她终于找回了女儿,可是她带给女儿的却不是母爱和温暖,而是一次又一次濒死的伤害。
如果自己真的死了,苏柔霜还不一定会做出多少狠毒的事情来。
而盛昀知呢?他是不是眼睁睁看着女儿受苦却毫无反应?
甚至,他更期待苏柔霜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出生吧?
没有人守护的女儿,身患失语症和狂躁症,很快,就会被盛昀知放弃。
别说是继承家产,能安稳过完一生都是奢望。
她才五岁啊,人生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被推入了深渊。
不,不可以!
她可以死,但是绝不能让女儿的一生就这样被毁掉。
“你干什么!谁允许你碰我的女儿了?”盛昀知将念念夺到他的怀中,冷声说道:“既然你醒了,那就让警察把你带走,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如果我死,你也必须死!”
温妍无意识地呼喊
着,而后忽然扑向了苏柔霜,像吸血鬼一般狠狠咬住了她的脖子。
挺着孕肚的苏柔霜被扑倒在地,温妍发疯一般地抓挠她的脸,撕扯她的头发,咬她所有暴露在外的皮肤。
“昀知,救命啊,她发疯了!”
苏柔霜尖叫着想要反抗温妍,可当一个人真的发了狂的时候,即便身体瘦弱,也能有无穷的爆发力。
现在,她只想把苏柔霜这个恶毒的女人撕碎!
如果她注定要死,至少也要让女儿安全。
“来人,把她拉开!”
两个保镖冲进来去拉扯温妍,可温妍却像是发了疯,所有碰触她的人,迎接的都是她的撕咬和抓挠。
她是在反抗,也是在宣泄。
“打镇定剂。”盛昀知的命令,掷地有声。
温妍愣了一下,听到镇定剂三个字,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如果她真的是一个疯子,那么,处于发病期的疯子是不完全行为能力人,就算是杀人,也不用偿命。
更何况,盛昀知早都已经给她做过精神鉴定,还成为了他的监护人。
她是一个精神病人,有理有据。
虽然正当防卫也不需要负法律责任,但是,在那个漫长的过程中有无数的变数。
她可能会被再次抓进看守所,能不能活着走上法庭,都是一个未知数。
与其再次被盛昀知控制,不如将计就计——只要伪装成一个疯子,她就能活下来!说不定还有机会带走女儿。
镇定剂扎在胳膊上,那痛觉和曾经的经历一模一样。
她的行为看起来癫狂,可内心却无比清醒。
她冷冷地看着盛昀知,忽然发出了一阵怪笑。
这笑声越来越大,透出无尽的绝望和愤怒。
“昀知,你看到了吗?洛晴疯了!你快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关起来!”
苏柔霜捂着脸上的伤,痛苦的快要哭了。
“不,我不相信她疯了。”盛昀知一边抱着念念向外走,一边冷漠地吩咐道:“把洛晴拖回别墅关起来,我倒要看看,她还有多少力气…想要装疯卖傻逃避罪责,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回盛云别墅,对温妍来说是很残酷的结果。
可是想到还能见到女儿,或许还能守护她。内心就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她如木偶般被拖出医院,塞上一辆车,回到了盛云别墅。
然而,她却没有机会和女儿待在一起,而是直接被扔进了暗无天日的保姆房。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被
关在保姆房里,像是被人遗忘的一件物品。
她见不到女儿,就算隔着门板听到女儿的哭声,她也无能为力。
盛昀知是在测试她有没有你疯,如果她像个理智的人一样去求饶,甚至逃走,那就证明,她是个正常人,等待她的就是——看守所。
温妍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把耳朵贴在保姆房的门板上,希望能捕捉到一点女儿的声音。
不管是哭也好是笑也好,是尖叫也好,至少证明女儿还活着,是安全的。
“念念,等着妈妈。妈妈不会放弃,你也不要放弃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了盛昀知和苏如霜的对话。
盛昀知要出差一个星期,去国外。
那一刻,她觉得机会来了。
只要盛昀知不在家,这铜墙铁壁就失去了一半的作用。
除了盛昀知,没有人会时时刻刻防备着她…
……
夜晚来临,孙妈例行在睡前给她带来了安眠药。
温妍趁孙妈不注意的时候,用台灯底座击晕了她,又给她喂了安眠药,确认她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温妍走出了保姆房,将房门反锁,而后,躲进了洗衣房。
她在等待所有人沉睡,这是她带走女儿的最后机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