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儿那惨白的小脸，温妍心如刀绞。
苏柔霜真是心如蛇蝎，竟然要让这么小的女孩不断受到刺激。
是啊，如果念念疯了傻了，盛家的财产不就都是她和她的两个孩子的？
为了钱，她已经毫无人性可言。
“念念……对不起。
”温妍的眼泪落下来，她没有急着去抱女儿，生怕自己的动作会让女儿感到恐惧。
“你愿意听漂亮阿姨给你解释吗？你愿意相信我吗？阿姨……真的从没想过让你伤心害怕……”
念念愣愣地站在原地，终于一步一步向温妍走来。
当温妍终于将她小小的身体拥入怀抱，心像是针扎一般的疼。
而这针上又仿佛裹了蜜糖，让她甜蜜又痛苦。
“念念，你看过儿童剧吧，那只是一个表演而已，你看到的是一场戏，是假的，阿姨答应你，这样会让你感到不舒服的画面，一定不会再出现了，好不好？我一直很担心你……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念念漂亮的眼睛里满含着眼泪。
因为太过委屈或者说是太过思念，她的小嘴都颤抖了起来。
“妈……妈……”
她嘶哑地喊了两声，终于不顾一切地扑到了温妍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这是宣泄，也
是恐惧之后又重新找到依赖的踏实。
“念念不怕，是阿姨不好，是阿姨没有陪在你身边……”
就在母女俩抱头痛哭，再一次接受彼此的时候，盛昀知推门走了进来。
“我还真以为程伽南是好心，没想到，他做这一切，只是来满足你这个变态的偷窃欲。”
“什么？”
未等温妍反应过来，盛昀知已经将女儿从她的怀抱中夺走。
那软软小小的身体离开的瞬间，像是从她的心上扯掉了一块肉似的。
为什么她不能跟自己的女儿在一起，盛昀知凭什么要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
“你也看到了，念念想要跟我在一起，她也很思念我。为什么你要对自己的女儿这么残忍？”
“残忍？我这是在保护她，你算是什么身份？”盛昀知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刺激到念念，干脆用双手捂住了她的耳朵，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甚至因为嫉妒去挖了她母亲的墓，怎么，你是想以后取而代之来冒充他的亲妈吗？”
“你……”温妍难以置信，缓缓摇了摇头：“没想到你如此龌龊，连跟踪尾随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幸亏我未雨绸缪，不然还真是要信错人！”
这时，程伽南冲了进来，
挡在两人中间，护着温妍。
“专家是我请来的。根据专家的建议，念念应该见到她思念的人，这也属于治疗的一个环节，有什么不对吗？现在，请你出去，不要打断念念的治疗。”
“我就是太信任你了。”盛昀知的眉眼仿佛染了冰霜，冷冷看着眼前的一对男女。
“我以为一起长大的情分能让你有所收敛，可你却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你信任洛晴，甚至受她的蛊惑，不惜对温妍和她的家人下手…告诉我，程伽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程伽南沉默了片刻，说道：“因为你没有资格安葬小妍的父母，他们应该到光明的地方去，接受亲人朋友的哀思，而不是被你藏起来。”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有放弃过祭奠，每一个节日，每一个忌日，我都会记得……他们被我记住就足够了！我不想让别人打扰他们，任何人，都不可以！”
温妍听着他这看似深情的话语，脸上露出了一个讥讽地笑。
“那你有没有想过，温妍或许根本就不想让你去祭奠。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自作主张对她来说是一种伤害和侮辱？”
平平无奇的话语，却让盛昀知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心里空荡荡的
无依无靠——如果温妍还活着，真的会这么认为吗？
很快，他的眼神瞬间又变回了冰冷：“小妍曾经深爱我，而且，我们还有一个女儿，我是她的家人，我去安葬他们，天经地义！”
盛昀知转身将宋秘书叫了进来。
“通知全市所有的公墓，不得接收温家人的骨灰，否则，后果自负。”
“是，总裁。”
“你……你这个魔鬼……”温妍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这个男人，让她连正常祭奠父母这样的事情都无法做到。
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那一家三口都已经死了，他还是不肯放过……
程伽南拉了拉温妍的胳膊，示意她不要硬碰硬。
温妍强行压住了心头的愤恨——为了女儿，她不能玉石俱焚，但是，总有一天，盛昀知会为他的愚蠢付出代价！
……
盛昀知离开诊疗室，趴在他肩头的念念呜呜地哭了起来。
“念念，爹地会一直陪着你的，好不好？”
可回应他的却是不停落下的小拳头以及止不住的哭声。
盛昀知心乱如麻，心中对那个女人的愤恨更多了一层。
念念明明是因为她受了刺激再次发病，为什么她三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