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昀知的表情立刻变得紧张起来，脑海里疯狂地冒出那个近乎不可能的猜测。
难道，温妍真的没死，而洛晴来到盛家以及和他发生的一切，根本就不是巧合？
程伽南直视盛昀知，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我和洛晴，早就认识。”
“什么？”
“她是我的病人。”
盛昀知的眉头深深蹙起，冷声道：“说下去。”
“你应该是发现了她身上的手术刀疤吧？”程伽南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手指捏紧了杯子，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淡定自然：“所以，你是用什么龌龊手段发现的？”
“程伽南，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告诉我，洛晴到底是谁，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很早，比你害死温妍的时候更早。”
“你……”
盛昀知虽然早就习惯了被程伽南扣上杀人犯的帽子，但此时此刻，心里还是难受了一下。
一直以来，他都不愿意承认，温妍是被他害死的。
一切都是阴差阳错，如果可以，他绝对不会再犯错。
“小妍是肾癌晚期，洛晴也是，我一直把她们当成两个主要病例研究对象，只不过，小妍拒绝治疗，为了孩子……”
盛昀知错开目光，无法
再直视程伽南责难的目光。
“而洛晴身上的两颗肾，我本来是为小妍准备的，结果，小妍没有等到那一天，她死之后，之前争取来的肾脏给了洛晴，洛晴很感激我，一直想要报答我，我们在一起，也算是顺理成章。”
“你以为我会信你编的故事？”
“信不信由你。”
程伽南转过身去，微微松了一口气——他了解盛昀知，刚才他的表情已经信了七八分，只是嘴硬而已。
毕竟，洛晴和温妍的差别很大，他只是需要一个相信的理由。
“她只是你的病人？”
“对。”
盛昀知忽然冷漠地笑了笑：“那你就不觉得，你能爱上她，并不是什么顺理成章，而是……掉进了陷阱？程伽南，你明明就知道，她一直在模仿温妍，你在自欺欺人。”
程伽南望向盛昀知，也笑了出来——这个秘密，盛昀知永远都不会知道。
“模仿也好，真的相似也罢，只要她在我身边，我们彼此相爱就足够了。”
“相爱？被人骗了还要替别人数钱？我真是同情你。”
盛昀知的眼神恢复了冰冷，和刚刚进来时慌张的男人判若两人。
“我也很同情你，盛昀知。”
程伽南缓缓摇头——眼
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永远失去了自己深爱的女人——即便她就在身边也永远不知道，这难道不残酷吗？
这是对小妍最好的保护，也是盛昀知应得的报应！
“所以，是你告诉洛晴关于盛家和我的一切？”
“什么？”
“所以，她才会有的放矢地进行她的计划，搅乱了这一切。”
盛昀知之前还奇怪，为什么洛晴在盛家会如此如鱼得水，好像每一步算计都很顺利，而且还很清楚温妍的一切行为习惯，眼神、穿着、气质、气味……
她怎么能做到如此手到擒来？
现在，好像一切都说得通了——程伽南就是她最好的军师。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程伽南，虽然你试图维护她，可是，她敢利用小妍，利用你，利用念念，所以，我不会放过她……”
“盛昀知，你要做什么？”
盛昀知露出了一丝冷笑，转身离开。
……
星海娱乐，何见梁将办公室的门反锁，按下隔音键，然后打开了音箱公放。
这是他休息时的习惯——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播放妲己唱的歌。
而他最喜欢的，还是曾经她为文曼青替唱的那张专辑，叫做《回不去的旧时光》。
他一度沉醉
在那样的歌声里，因此不遗余力包装文曼青，而事实证明，那声音确实很有市场，无数人上瘾中毒，专辑卖得很好。
却没想到，一切都是个骗局。
完美的声音，却偏偏出自洛晴——那个对他莫名充满敌意的女人。
三声敲门声打断了何见梁的思绪，他有些不耐烦地关闭了音箱。
“进来。”
阿诚走进来，恭敬道：“先生，董事们都就位了，几位代言候选人也都到了，苏小姐亲自过来了。”
“知道了。”何见梁缓缓起身，向外走去。
今天是一个顶级奢侈品品牌敲定代言人的会议，星海娱乐一共有五个持票董事，就算他是董事长，也只有一票表决权，所以最后能不能确定是苏柔霜，还未可知。
“先生。”阿诚一边紧跟着何见梁的步伐，一边说道：“品牌方递了话，说想找年轻的未婚未育女性做代言人，苏小姐恐怕……不太合适。”
何见梁停住脚步，冷冷审视阿诚的脸：“如果觉得不合适，大可去别的公司找，圈里最不缺的就是年轻漂亮的面孔，不是吗？”
“是，先生，不过因为我们集团旗下有自己的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