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伽南盯着照片看了几秒,然后点下了删除键。
他轻轻搂过了温妍的肩膀,淡淡笑道:“我知道这其中一定有缘由,你想告诉我就告诉我,不想告诉我,我也不会多问,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四个字,让温妍一下子模糊了眼眶。
多年以来,她想要的,不就是无条件的相信吗?
而盛昀知,从未给过她一次……
“伽南哥,我会忠诚于你。”
温妍靠在程伽南的肩头,两人对视,脸上没有任何的怀疑和气愤。
盛昀知的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她,刚才叫你什么?”
比起两人这假惺惺的恩爱,他更在意洛晴脱口而出的称呼——伽南哥,那是温妍以前对他的称呼,程伽南曾说过,这个称呼只能属于温妍。
而现在呢,他随意地就让别的女人取代了温妍的位置!
“我的未婚妻想怎么称呼我,是她的自由,而且,我对此甘之如饴,怎么,盛总很嫉妒?那不如让盛太太也这么称呼你?”
盛昀知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冷然一笑,转身进入了病房。
躺在床上,他依然能透过门口的玻璃看到两人亲切交谈的样子,洛晴看程伽南的眼神,让他觉
得熟悉,熟悉到,心底某个位置,会微微刺痛。
……
夜晚,盛昀知正闭目眼神的时候,听到有人走入病房,他没睁开眼,直接吩咐道:“喂我喝水。”
“是,总裁。”
盛昀知翛然睁开双眸,看到的是宋秘书——那个洛晴,此时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宋秘书倒好了水,盛昀知却没有喝的意思,冷声问道:“说,什么事情?”
“哦,总裁,肇事者找到了。”
盛昀知挑了挑眉:“是谁派来的?”
他忍不住想起了白天是洛晴那言之凿凿的样子,她说是苏柔霜指派的,怎么可能?
“那个人说是因为仇富……就是想报复您,没有人指使。不过我们查到他的身份……”
“说下去。”
“他有一个直系亲属曾经在何见梁的手下做保镖。”
“何见梁?又是他……”
“盛总,何见梁会不会对我们盛世集团有想法?毕竟,两年前我们破坏了何氏集团一次大并购,一年前,我们在一个地块的竞标中将他们三振出局……”
盛昀知眯起眼睛,没有回答宋秘书的猜测。
这些事情都是他亲自主导的,也曾有董事和家族长辈出来劝说,说盛家和何家一
直井水不犯河水,没必要招惹何家,可他还是决定对何家下手。
不是因为野心有多大,而是因为——温妍。
很久之后,他才知道,当初温妍之所以万念俱灰要带着孩子跳楼自杀,是因为何见梁的刺激。
虽然不知道个中缘由,但如果不是他,温妍的人生或许会少一些绝望。
所以,他将何氏集团放在了自己要征服的版图上,表面上是野心扩张,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里面最隐秘的原因。
“派人盯着何见梁,他如果敢轻举妄动,我们就先下手为强。”
“是,总裁。”
“还有什么事情?”
“还有……还有一件小事。”
宋秘书迟疑着,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了一颗细小的钻石颗粒。
“这是什么?”
“保姆车送修的时候,修车师傅从脚垫下面发现的,这样的钻石一共有三颗,盛总之前不是一直让我调查那一晚你在停车场遇到的女人到底是谁么?”
盛昀知将钻石接过来,在手心查看——这样的钻石,似乎也没什么特别。
脑海中闪过了那一晚在保姆车后座上瑟缩的女人,他毫不客气地撕碎了她身上镶着钻石的礼服。
她哭骂着,还一次次地咬了
他,那种熟悉的感觉,再也没有体会过。
即便,他已经知道那天晚上醉酒之后和他发生关系的女人是妲己,可之后和妲己的相处,再也没有过那种想要征服又想要怜惜的悸动。
“不用再调查这件事了,那个女人是谁,我很清楚。”
盛昀知的语气很笃定,他觉得没必要再为了妲己浪费人力物力。
为了堵住她的嘴和她的野心,他已经给了她一张无限额的信用卡。
而她时不时就要挥霍几笔,在他的心里,那个妲己,就是一个俗不可耐贪慕虚荣的女人罢了。
“总裁,您知道她是谁?”
“还能是谁?”
宋秘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咬牙说道:“那么,您……您知道了,还要留着洛医生在身边吗?”
“和洛晴有什么关系?”
盛昀知的目光扫过手心里的钻石,眉头深深蹙起。
“总裁,经过调查和询问,我们确定,这三颗钻石来自于……洛医生当晚穿着的礼服。”
“怎么可能?”
盛昀知单手拉住了宋秘书的衬衫,将他拉近,阴沉道:“我讨厌有疑点的汇报,你在说话之前,最好保证这些信息的准确性。”
宋秘书谦卑地弓着身子,小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