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妍眼里满是愤恨，文曼青笑了笑：“我还以为，没人能抗拒盛昀知的庇护，看来，他在你这里，失灵了。”
她没有继续询问更多细节，而是指了指茶几上的一个巨大的黑色皮包。
“这里面，是一百万，给你的劳务费。”
“一百万？”
温妍以为自己昨天的表现并不好，甚至没敢主动提钱的事情。
“八十万是我之前就约定好的，二十万，是你昨天收到的打赏。”
“这么多。”
“是啊，说起来还要感谢盛大总裁，他冲进去手刃蟒蛇的时候，客人们直接疯了，无数的钞票砸进去，你没看到吗？如果是一般人也就罢了，他是盛昀知……呵呵，他肯出现在那里，就值这些钱。”
文曼青似乎对昨晚的演出很是满意，喋喋不休地回味着。
温妍却一点都不想回忆昨天的事情。
盛昀知有多勇猛，之后讨要利息的时候，就有多无耻。
如果不是苏柔霜的电话将他叫走，自己昨晚很难逃出他的魔爪。
“对了，温妍，一百万，还不够吧？”
文曼青猜到了温妍需要大量的钱，所以，没等她回答，就继续说道：“有一个神秘客户想要单独见你一面，一晚上，十万，怎么样？接不接？”
“老板，你知道我的原则。”温妍低下头，目光落在小腹
。
“我当然知道，客户说不会和你发生关系，只是想见一见温家二小姐，还说，想一睹温家二小姐的舞姿，要知道，粤城第一名媛的名头，可是很值钱的。”
温妍没有抬头，努力压着心里的羞耻——终究，她还是要靠温家的名誉去换钱。
可在生存面前，所有的名誉，都可以抛弃掉了。
“真有这样的客人？”
“当然，或许是个老人吧，心有余力不足了，只是，对方不肯透露姓名，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回绝了，你有了一百万，可以喘口气。”
文曼青起身要走，温妍却叫住了她。
“老板，我没有时间喘气，这一百万，我今天就要还掉八十万，剩下的……还要给爸爸请护工、补充营养，所以……”
“那我就帮你答应了，时间，就约在今天晚上，你的身体，没问题吧？”
“没问题的。”温妍咬了咬牙，没有表现出什么，事实上，后腰已经传来了一阵阵的隐痛。
她回到自己房间，翻出药瓶，吞下了几颗药片。
药瓶里的药物已经所剩无几，是时候去找程伽南了。
温妍稍微休息了一下，回到客厅，从提包里拿出了二十万，放在客卧的衣柜里，然后，她用屋里的座机电话给玛利亚医院打了电话，得知程伽南今天休息，没在医院，便提
着那个沉重的手提包下了楼。
“师傅，去医养温泉雅墅。”
那是程家人现在的住所。
三年前，温家还没覆灭的时候，温程两家都住在异域枫景别墅区，两栋别墅对着，中间隔着一条林荫小径。
程伽南有什么新鲜玩意儿都要来温家给她们姐妹俩看，温妍也很爱吃程伽南母亲做的佛跳墙，嘴巴一馋就直接去按门铃，两家人好得像一家人。
可三年前温家出事之后，程家就连夜搬走了，温妍猜测，这是盛昀知下的命令——或者说，他不需要下命令，只要稍微示意一下，程家就会忙不迭地和温家划清界限。
温妍按了门铃，一个陌生的保姆开了门。
“你好，我叫温妍，我想见程医生。”
“不好意思，温小姐，程医生刚刚出去遛狗了，要不您进来等等？”
温妍点点头，正准备进去，却听到了一个威严的声音：“别让那女人进来，脏了我们的地毯！”
程润钦一边说着，一边拄着拐杖从二楼下来，目光在温妍脸上一扫，不耐地说道：“赶紧离开这里，我们程家，不欢迎你！”
面对突如其来的驱赶，温妍的心里却没什么感觉，或者说，她早就麻木了。
“程爷爷，我是来还钱的，我想当面把钱还给伽南哥，拿回我的欠条。”
“这钱，我
嫌脏！”
程润钦一步步靠近温妍，上下打量着她，眼神难掩嫌弃。
“真没想到，我的好友温尚礼的嫡亲孙女，会成为一个下贱的舞女！”
“程爷爷……”温妍使劲摇头，想要辩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来，温家二小姐的名头还是有些新闻价值，只一晚上，她与蛇共舞的事情，就传遍了粤城。
“你对不起温家也就算了，现在，还要对不起程家？滚开，我不想看到你！”
程润钦没有动手，可这些言语，却让温妍针扎一般的疼，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对不起程家。
“程爷爷，收下钱，还给我欠条，我就离开……绝不会，再恶心您。”
温妍放下皮包，抬起头的时候，有了一瞬的恍惚，身体好不容易才稳定住。
“这么肮脏的钱，不配给人花。”程润钦对一旁的保姆说道：“王妈，把这钱送到流浪狗收养所去，一分都不可以进程家的门！还有，把这个人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