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拙看到萧衍之,神色很是诡异了一番,顿了一下才抱拳道:“萧兄,别来无恙?”
“依旧如昔,还不是被这三个不省心的东西闹的。”萧衍之侧身抬手,道:“朗拙兄可要入内一坐,一叙别情?”
朗拙又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走了进去。两人分宾主坐下,萧衍之便对颜如婳道:“小如,朗拙兄是咱们的故交,你不是做了些花茶么?给朗拙兄沏上一壶。”
花茶?颜如婳差点皱眉,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叶秋白便忽然道:“三师姐,就是谷雨那日你新做了还不许我喝的那些。”
颜如婳眼睛一亮,瞬间就明白了,点头道:“我差点忘了,当日在咱们家,朗拙大哥也极喜欢这茶的。”
她说着便往自己的屋子去了。
水镜之中,朗怀着重盯着,却只见颜如婳从行李中取出一个青花瓷罐,在里边取出些花茶沏上,端到了屋子里。
“朗拙大哥,请。”颜如婳将茶放下。
朗拙也神色如常地端起喝了一口,并未有甚特别之处。他一边喝茶一边与萧衍之交谈,不过说些路上的见闻,还回忆当日在子午镇相处的情形,还提到叶秋白的剑术,给他做了指点。朗拙也未曾坐很久,两刻钟不到便起身离去了,整个过程并未有任何不妥之处。
奇怪……朗怀疑惑,难道朗拙当真不曾告诉萧衍之等人?萧衍之等人果然对当日芒山山谷之事一无所知?不过想来也是,若是朗拙当真知道了妖兽之事,又怎么会如此镇定,不管他怎么折磨都不说一句?
只是……朗怀的眼睛眯了眯。不管萧衍之等人是否知道,朗拙是否察觉,某些事决不能出任何差错,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他迅速想好了计策,前往负责安排品剑大会比赛事宜的苍木峰。
水镜之中看得不甚分明,否则的话,朗怀应当发现,喝了那盏茶之后,朗拙的脸色明显好了许多,甚至他离去时脚步都轻盈了。
萧衍之带着三个小的目送朗拙离去,回到屋子里依旧不发一言,但彼此相依为命十几年,三个小的心中都如明镜一般。
萧衍之让颜如婳取的那份花茶,其实是一份治疗内伤的灵药。
当年颜如婳从萧衍之那里得到了一本古医书,上边有许多上古方子,只是子午镇附近并无灵草,颜如婳费尽心思也只能做出一剂药而已。但这一剂药却对治疗内伤有奇效,尤其是对异属性灵气滋扰产生的丹田创伤,这许多年来谁也没用到,不曾想今日竟然给朗拙了。
而当日在子午镇分别时朗拙还好好的,这只能说明朗拙回到玉阳门之后才被人用灵力灌注在经脉之中,造成他的丹田受了重伤。颜如婳与云子意并不知道尸人与妖兽之事,但想到朗拙竟然在自己门派中受了重伤,已足够引人深思。
这玉阳门,只怕不简单。
而叶秋白则想得更多。
朗拙是他们跟向隐提了要传话之后才出现的,这说明有人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而他们幽明派不过是一群无名小卒,为何会引起玉阳门的监视?原因只有一个,玉阳门太害怕他们发现什么事了,而这件事能动摇玉阳门的根本。
只是,叶秋白能想清楚事情的前因,却想不到之后该如何是好,只能看向萧衍之。
萧衍之便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笑,依旧捧着书在屋子里看着。叶秋白无可奈何,想了想只能自己在院子练剑,没想到刚练了一下就听到有人怒道:“臭小子,竟然是你?!”
叶秋白收剑转身,之间门口站着个高挑的少女,正是当日在客来居与他交手的孟采姗。萧衍之就在屋子里,叶秋白可不怕什么风澜派,他将剑一收,转身便走,根本不想多做理会。
孟采姗见状更是大怒,喝道:“你站住!我同你说话呢,你懂不懂礼数?”
礼数?礼数应当是给我家三师姐那样娴静美好的女子的,哪里是给你这种呱呱乱叫的刁蛮姑娘?叶秋白冷冷地笑了一声。
孟采姗气得脸色发白,但她却不敢动手,客来居之事尚且在她心中留下阴影,只是她也决不能这么放过叶秋白。她眼珠子转了转,大声道:“我方才瞧你在练剑,难道你以为自己能参加品剑大会么?”
叶秋白闻言脚步一停。
孟采姗眼见有效,声音更是大了。“玉阳门是什么地位?离朱剑是什么宝物?哪里是什么人都能觊觎的?我听说你们不过是拿着青色请帖来的,你可知道什么是青色请帖?那是玉阳门中不成器的弟子给人的,在品剑大会上不过就能图个观礼罢了,哦,我爹爹说,等到了第三轮比试之后,便是观礼也没资格!哼,你别以为自己会一两招奇奇怪怪的剑招便能出头人地,这世道乃是讲地位的!不过嘛,你们这破门派,能观看前三场比试也足以夸一辈子了,哈哈!”
她这是什么意思?叶秋白的眉头狠狠皱起,意思是说……他们根本没资格参加品剑大会的比试?没有可能拿到离朱剑?若当真如此,难道大师兄带他们来看热闹的?还是看一半的热闹?
“咦?这位是风澜派的孟姑娘么?”忽然一道声音响起。
叶秋白望去,只见一队玉阳门弟子走来。孟采姗道:“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