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期不知从何时起开始流行写信,很多人都有了一个同城笔友,徐婉晨也不例外。 这个叫夏瑾的笔友出现的也奇怪,是徐婉晨初中的学弟,徐婉晨上初中时并不认识这么一个人,然而却在高中时期进入了徐婉晨的视线。 他们没见过面,徐婉晨却经常收到夏瑾的信,徐婉晨回信慢,她大多数时间会在学校给夏瑾回信,她怕回家写,季雅茹又要说她早恋。 信的内容多半都是夏瑾在自问自答,徐婉晨更像一个倾听者,一段时间下来徐婉晨对于收信这种事也习以为常了。 夏瑾说自己比徐婉晨小一届,认识她是在初二的一次放学。夏瑾性格软弱,在学校里这样的人容易被欺负,可是又没什么自保的本事,只能忍气吞声。那日他在班里又被同学欺负了,于是决定趁着体育课的时候扎坏那带头男同学的车胎。不知那天是什么原因,班里出现了两辆一样的山地车,夏瑾分不出哪一辆才是,于是他将两辆自行车都扎破了。 本以为骑山地车的都是男孩子,当徐婉晨出现的时候他内心中的歉疚感不断增加,他听见女孩在人群中喊“谁啊!吃饱了撑的是不是!”夏瑾承认他又怂了,他就躲在人群里看着,没敢站出来说一句抱歉。 那日校门口修车师傅没开张,徐婉晨将车推了很久才找到一个修自行车的地方,夏瑾从始至终就这么远远的跟着。 有人等徐婉晨修车一起回家,在他们的对话里夏瑾隐约听得徐婉晨说:早上差点迟到,来不及就把车停在校门口的位置,也不知道是哪个班的区域。 夏瑾想,若他是徐婉晨,大概会觉得怎么倒霉的总是自己呢。 当一个人开始关注另一个人时,他们的交集开始变得多起来。夏瑾经常会遇见徐婉晨,渐渐地他摸清了徐婉晨上学的时间,就掐点在校门口等着,只为看她一眼,他也不知这是为了什么。 后来在一次体育课夏瑾又被人欺负了,刚好那天徐婉晨也是体育课,教师职工车棚,平时没人来,但是偶尔会有学生来车棚喊马路对面的小卖部老板来买零食。 就那么刚好,夏瑾被班里的几个学生围在中间威胁他交出零花钱的时候,徐婉晨与几名同学来车棚这边买零食。徐婉晨只是在车棚边等小卖部的人送零食,夏瑾有些不敢看向她,可又想在她面前护住这仅有的自尊心,于是他任由周围人推搡着自己,也坚决不拿出零花钱,他低着头不说话,觉得很丢脸。 “你们几班的?”这是夏瑾听见徐婉晨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他没想到徐婉晨一个女孩能这般有底气的站在四五名男生面前质问他们,徐婉晨继续问“哑巴了?刚才欺负人的能耐哪去了?问你们话呢,几班的!” “你谁啊?多管闲事!”欺负夏瑾的男同学呛声道。 “初三五班的徐婉晨,你们初二的吧,三年级里可不兴霸凌一说,这是教师职工车棚,有摄像头的,你们挺会选地方啊?”徐婉晨拿着一根棒棒冰指着几个男生说。 几人环顾四周,像是在找摄像头的位置。 “别看了,学校最近总丢车,新安装的摄像头,要是那么明显还怎么抓小偷。”徐婉晨打断几人。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为首的男生发问。 “按装时我在场呗,摄像头都是我陪教导处老师去买的,有什么稀奇的。”话落刚好有几名男生打球结束,也向车棚走来,五六个男生停在徐婉晨身边,有人问她怎么回事。 徐婉晨将手里提着的几瓶饮料递给他们说“没事,小孩子不懂事儿。” “呵,现在的小朋友还真是嚣张。”男生开瓶喝了口饮料后与她交谈,从始至终都没与初二的这群人交流过。 “打完了?输了赢了?你们几个,赶紧给我散了,别再让我看见你们欺负人,尤其是里面那个男生!”徐婉晨与同学说了一半的话又对夏瑾这边说着, “初三学长们不介意给你们这群小学弟上一课!”徐婉晨身旁的男生厉声警告。 徐婉晨将夏瑾带走,在回操场的路上对他说“被人欺负就要懂得还击,不能一味的忍受,这种人你越忍着,他们就是越猖狂。” “他们人多。” “每个人的潜能不一样,你要是跑得快就跑,跑不了就喊人,实在不行就抓准了一个人揍,谁带头欺负你,你就揍谁,把他打服了别人自然就怕了,重点是就算你打不过,你也不能认怂,一旦你怂了你就得怂一辈子。” 夏瑾一直记得徐婉晨说过的话,可他还是太软弱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徐婉晨一样有强大的内心,半学期后夏瑾休学了,家里和校方申请蹲级一年。 再次上学后,夏瑾想尽办法打听徐婉晨的消息,终于让他打听到徐婉晨现在的学校和班级,那之后他便开始给徐婉晨写信,最开始的几封信徐婉晨都没回复,可他依旧寄信给徐婉晨,他将心底想说的话都以文字的方式讲给她听,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有了想法就马上写出来寄给她,一直到收到徐婉晨的第一封回信,他兴奋得整夜未眠。 徐婉晨对于夏瑾描述的那天早已没印象了,不过看到照片后有一丝熟悉。她给夏瑾的回信里多半都是鼓励他学习,激励他勇敢,字不多,却真诚。 只是她不知道每次收到回信,夏瑾都要反反复复的看上很多遍。 下午第二节是体育课,徐婉晨趁着课间操前的休息时间去小卖部买了信封和邮票回来,刚走进教学楼的一楼大厅就迎面遇上了熟人。 来人正是王子鸣,他身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