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下意识朝门口看去,但被门帘挡住了视线,魏嫣婉从盛德手里拿过食盘,盛德来到门口把门帘拉开一些,让他俩看清了院里的情况。
说一句篝火烤肉也不为过。
确定看清之后,盛德就把门帘放下了,别着了风寒。
魏嫣婉把一个小的煮茶的炉子调整好,又去火炉里夹了碳火,反正他们院里的碳火是挺好的。
放好之后,将冒着热气的半大铜盆放上,盛旺和盛远也端着食盘进来,里边是蔬菜和切好的肉。
魏嫣婉看着他俩,“这些生的奴婢们没法吃了,不过刚刚让李太医查过了。”
不然她还真不敢给这两位吃铜锅。
弘历看向她,“先去给进忠诊脉吧。”
“是,多谢皇上。”
几人又出去,他们坐的桌子也不是正对门口的,不然一来一回光吃风了。
很快李洱就进来,给两人请安去了里屋诊脉,确实没事,就是喝的太快酒意上头直接睡死了,睡醒就好了。
这情况醒酒汤也没用,雷打不动。
不过他还是给进忠做了针灸,不至于第二天醒来头疼,睡得还能好点,也不能白来一趟。
出来以后回禀,弘历问了一句:有没有给魏嫣婉诊诊脉。
他觉得她也挺不对劲的!
李洱就如实说着,现在魏嫣婉不在这,他也就说的多了些,也将魏嫣婉那随口一说复述了一遍,并加以解释。
“就是那些年留下的后遗症,嫣婉姑娘以前冬日是靠很劣质的酒度过,所以她喝酒之后就会本能找事做,精神头也会特别好。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这和酒无关,是心神上的事。”
“她说的明日赖床,其实就是思绪过度从而心神疲累困倦,也并非不能清醒,就是她自己想多睡会。”
总之就是,她一点问题没有,就是酒量高了点。
弘历和琅华理解了就让他退了出去。
两人继续吃,挺新奇的~
也没吃太久,因为就没给他们准备多少,肉都只有八片。
这一桌子加起来,两人到八九分饱。
一点都不浪费……
魏嫣婉最后进来时,托盘上只有一个盘子有东西,是一个烤红薯,被切开了。
魏嫣婉来到附近放下,用勺子从中间部分挖出来一些,放到在小碗里又放在两人身边,最后放上新勺子。
“他们用炉子烤的,这个是最好吃的一个,他们正在收拾呢。”
两人用小勺尝了点,确实还不错。
他们两人,很少很少很少这么吃饭,吃热乎的简单饭菜。
魏嫣婉自己挪了一下凳子,也没问就坐下了,歇歇!
拿着那剩下的红薯,用另一个勺子挖着吃。
“话说,您二位过来就是吃夜宵的吗?”魏嫣婉看着他们聊着。
弘历:“主要是为了看热闹。”
谁知道热闹没看成,吃的反而挺开心。
魏嫣婉一脸的‘我就知道’!
反正她喝酒了,酒后胡言,伺候了大半天了更不能打她!
琅华有些好奇,“你怎么想起喝酒了?”
魏嫣婉耸耸肩回答着,“心情不好,想着借酒消愁一下,奴婢还专门找的烈酒呢。”
哪曾想也没用。
“借酒消愁愁更愁。”弘历接话道,“那样的家人也不值得。”
看过程就知道,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奴婢知道啊。”魏嫣婉拉着椅子,坐在桌子边,趴在桌子上,也没什么规矩。
此刻她就是想说说话。
“但总会期望着,期望着奴婢变好了,他们就看得到奴婢了。奴婢以为这么多年不联系他们或许猜到奴婢死了,突然又活了会开心些呢。”
她见过很多疼爱孩子的人,唯独自己没得到过。
琅华叹口气,此刻同为女儿,能理解她的那些期待。
弘历对于不疼爱倒是没太多共情感,只不过听她的说的感觉还挺不是滋味的,那么鲜活的闹腾鬼,现在趴着萎靡不振的。
“那你怎么想的,教训一顿?”
对这类人感情最没用,就是强有力的手段给他们吓到半死,他们才不敢。
“奴婢想死一死。”魏嫣婉随口说着。
“???”两人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琅华声音有些急切,“你可别想不开啊。”
太不值了!
“啊?”魏嫣婉抬头看向他们,见他们误会了,坐好之后,“不是那个意思,是魏嬿婉死,奴婢是魏嫣婉。”
说着她笑了一下看向弘历。
“皇上的圣旨把奴婢名字写错了一个字。”
弘历:“…………有吗?”
!
“奴婢自己的名字,自己还能不认识吗?”魏嫣婉较真着,“奴婢以前的名字是燕子的那个嬿,不是长得跟马似的那个嫣。”
弘历嘴角抽搐着…
突然想到了进忠描述的:木头的那个樱。
异曲同工之妙啊!
“这个不重要。”魏嫣婉放下手里的勺子,“重要的是,这样奴婢就是新的人啊,皇上的圣旨哎,就可以是跟以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