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到了时辰起身,李玉进来服侍,弘历想到昨晚的事向他身后看去。
神色不显的随口问道:“进忠呢?”
李玉愣了一瞬回道:“回皇上,进忠坏了规矩,奴才罚他在外跪着,因着不想打扰皇上安寝,便想着等皇上醒来再替他请罪。”
弘历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哦?他坏了哪条规矩?”
这随口一问,倒让李玉有些没反应过来,眼睛来回转动,并未跪下,只是弯腰回着。
“太后曾说宫里严禁对食之食,他还大胆的趁奴才不在、皇上龙悦时求了皇上旨意,这乃大罪,不过他是奴才一手调教,也算有些师徒情谊……”
说到这儿李玉才跪下,
“奴才斗胆求皇上饶他一命。”
他想的是先将自己从这件事摘出来,以防被连带,再树立一下重情义的品行,毕竟皇上很是看重情义的人。
而且皇上和太后明里暗里较着劲,若是太后发怒要惩戒,他也不会被连带太多,毕竟当时他不在,至多也是罚他一个管理不严的罪名。
那个魏嬿婉是启祥宫的,这些事他是清楚的,娴贵妃就知道这个宫女,据惢心说她还和凌侍卫有不小的牵扯……
涉及的人太多,他可不想乱入,这是他昨晚知道之后到想到的最保险之法。
最不济娴贵妃还答应他到时候帮他说上两句好话,自己也不会被罚到哪种地步。
弘历看着跪地的李玉眸色深邃。
这是……要独善其身?
那看来后宫那些事李玉是清楚的。
好的很啊,
李玉清楚、进忠清楚,唯独他这个皇上不清楚?
他倒要好好看一看,后宫还有哪些事蒙蔽着他这位皇上。
“叫进忠进来。”
“……嗻。”
李玉叩首后起身走出去,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很快进忠就一瘸一拐地进来了。
很明显能看出来他在尽量保持走路平稳,只不过颤抖的身体仿佛风一吹就要倒地不起。
那抬头小心寻找位置,看清人后瞬间低了下头。
眼底的乌青,脸上的惶恐被弘历尽收眼底。
不由得想到昨晚他偷看圣旨那窃喜,还有拍拍胸脯捂嘴防止自己笑出来的动作。
弘历突然发现,宫里人的神色他竟然看的这般清楚,以前仿佛被迷雾笼罩了一般,只能听到却看不清,连记忆里他们的神色也是模糊的……
扑通!
弘历的思绪被打断,看向那急忙爬起来跪好磕头的进忠。
他说着,“奴才有罪,请陛下责罚。”
他还想朝前爬一下,又收回了动作,应该是觉得爬来爬去的不妥。
最后只能在原地叩头,肩膀微微颤抖。
弘历:“那就罚你闭门思过几日,伤好了再当值,叫太医给你看看腿,院子找好了吗?”
进忠惊讶地抬头看过去,又急忙低头。
“奴才多谢皇上恩典,院子奴才还没找…奴才…不知道奴才的赐婚可还作数……”
他最后几个字说的越来越声音小。
弘历:“朕亲写的圣旨,为何做不得数?”
他说完看向一边的李玉,“你既然替朕罚了,那此事便算过了,太后那边朕自然会去说,你送他回去,拿了圣旨去启祥宫宣读,让嘉妃准备嫁妆,倒也不用大婚了,太后那边也得有个说法。”
李玉大惊的心才反应过来,立刻跪下,请罪之后又领旨。
皇上写圣旨了!
那他那番话岂不是抗旨!
还好皇上未多怪罪,自己也是替皇上办事,倒也说得过去,得跟娴贵妃说一说,别回头皇上想起来了再降罪。
然后弘历去上朝,李玉叫着两个太监一左一右架着进忠的胳膊就回了太监处。
按进忠说的位置,李玉直接上去推门,发现被锁了,眉心拧起闪过不悦,看向被搀扶的进忠。
“宫人房间不可落锁,这规矩你不知道?”
屋里听到声音被吓一跳的魏嫣婉,反应过来立刻过去开门。
进忠公公说他没回来不用开门的,还好她早早就起来了,房间也收拾好了,不知道该去哪就在房间等着进忠公公回来。
她开门之后正好是进忠低头认错的时候,看清楚人后多看了一眼被搀扶的进忠,急忙跪下。
“奴婢给李玉公公请安,房间是奴婢锁的,奴婢没……”
“好了。”李玉不耐烦的将她打断,伸出手,“圣旨呢?”
魏嫣婉抬头看了一下进忠,见他点头,压下所有心情回应了一句,转身起来进屋。
从床头附近将锦盒拿出来,深深看了一眼立刻扭头出去,跪着双手将圣旨奉上。
李玉一手接过,低眼看着魏嫣婉提点道:“在宫里,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样子,莫要生出不安分的念头,平白连累了旁人。”
魏嫣婉低头,“是,奴婢谨遵公公教诲。”
她不明白,昨晚还和颜悦色温柔的李玉公公,今日为何大变模样。
但是看这个情况,是她连累了进忠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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