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他是来找我的!而我在这里等了苏楼主你很久了。”
苏梦枕把目光从西门吹雪身上移开,看向玉听风。
就算他知道在这种分心的情况下,这位以“快”字著称的剑客若是突然发难,他很有可能死在他的剑下,可他还是转开了目光,坦荡荡,磊落,洒脱。
他眼里带着笑意:“玉神医等我做什么?听说玉小神医仁者医心,等我莫非要我治病?”
——他只不过是随口调侃。
金风细雨楼下的白楼掌管天下资料和消息,玉听风甫一进京,他的大总管杨无邪便已经同他汇报了,并且向他提议是否请这位神医来楼子里给他看看病。
但是这个提议被他否决了。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病了,完全就是病入膏肓的真实写照,大概也只有大罗神仙方才能救,而这位玉神医终究是个凡人。
没想对方还当真应下了这句调侃,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想试试。”
苏梦枕不由怔了怔。
然后小姑娘就直接从西门吹雪的身后跑了出来,拽着他袖子往一旁靠在墙上的马车上走过去。
苏梦枕身后的属下想要阻拦,被他一抬手止住了。
玉听风仿佛完全没察觉到那些人的异动一样,一边走,一边道:“你的病情太复杂了,我得好好摸摸脉象,然后回去琢磨琢磨该怎么治——不过,你身上的器官已经被病痛折磨得伤了根本,这样的损坏是无法逆转的,就算治好了病,好好将养着,你的寿数也不会太长。”
——后面那句话,她刻意压低了声音。
苏梦枕的目光落在抓着自己袖子的雪白而又稍显稚嫩的手上,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苦笑:“……玉姑娘还是先看看我的病情吧。”
玉听风给苏梦枕诊脉就用了差不多两刻钟的时间。
待诊完以后,小姑娘浅淡的眉毛几乎打成了一个死结——这个病人,实在棘手。
但是……望进那对鬼火般幽幽灼烧着的眼睛,玉听风却又觉得——这个人,非救不可。
诊完脉,玉听风和西门吹雪就跟苏梦枕分手了。
临离开之前,苏梦枕送给一枚腰牌,说是若她想到了医治的方案,拿着腰牌直接去天泉山上的金风细雨楼就好。
玉听风没什么感觉地接过来,见檀书眼巴巴地瞧着,似乎挺有兴趣的,便转手递给它玩。
金风细雨楼的下属们都为她这个动作抽了口凉气——这腰牌就这么随意地给了宠物玩,也不怕丢了。
苏梦枕却是看着檀书微微一笑。
西门吹雪多看了苏梦枕一眼,心想这位苏楼主确实是名不虚传。
等玉听风和西门吹雪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好在提前打发了赶车小哥回来报了平安,庄里下人睡下了一大半,倒是管事还醒着,坐在大厅也是昏昏欲睡。
见他们回来了忙强打起精神张罗着要人把晚饭送上来。
晚饭热过两次了,卖相并不好看,管事本想找人重新做,被玉听风拦住了:“饿死啦,就这样吃吧。”
吃过饭后,玉听风便回房休息。然而也不知道是今天给无情治病太累,还是对苏梦枕的病太过在意,夜里她好像一直在做梦,睡得昏昏沉沉,然后天还没亮就醒了。
醒过来以后她又开始惦记起苏梦枕的病。
索性也不睡了,跑去把从万梅山庄带过来的医书全都搬回了房,认认真真地查阅起来。
她着重挑了一些记载着疑难杂症或者奇病沉珂的医书看,看的同时随手记录下自己被激发出的灵感,檀书被她托付给西门吹雪照看,就连吃饭也是由人送进来,察觉到饿的时候吃两口,困了就趴在书上睡一觉。
就这样,足足过了三天三夜,她才心满意足地出来了。
不过三天,她就瘦了一圈,脸色有些憔悴,眼睛底下也有了黑眼圈,衬着白皙的肤色,格外显眼。
不过她脸上的笑容倒是十分灿烂,抱着许久未见的檀书蹭啊蹭。
管事心疼地跑去吩咐下人给她做好吃的,西门吹雪则看着她挑了挑眉:“想到医治苏公子的办法了?”
提起这个,玉听风脸上的笑容敛了几分,郑重道:“并无十成的把握,不过可以一试。”
她这么严肃,唇角都绷紧了,显得下巴十分尖,西门吹雪默不作声,心里却觉得碍眼极了——果然瘦了,还是胖点可爱。
不过之后玉听风却没立刻去金风细雨楼,而是再次去了趟户部侍郎花大人家,给花夫人看看胎像。
原本按照约定,她昨天就该来的,好在花夫人这一胎如今已经非常稳了,十分体贴她太忙,尤其是看到她都瘦了,更是多了几分心疼。
玉听风给花夫人看过以后,又略微改了改方子,便准备告辞。
只是还没开口,便被花大人抢了话头,请她往江南走一趟,替他的七弟看看眼睛。
排行第七,也是眼睛有问题,还恰好也姓花……玉听风有些迟疑,来回看着这对夫妻:“你们说的七弟,还不会就是江南首富府上的七公子吧?”
花大人一怔:“……对。”
然后玉听风才知道,难怪这位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