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阳耐心的聆听着,果真是一家大型的正规门窗批发厂。
电话那端的一位充满磁性的男中音响起:“喂,你找谁?”
“是这样的,米老板,我是象山县的,我想问下给我们供货的安装的材料价格谈好了吗?我哥去你们厂里谈判都好长时间了,我这边也没有得到他的任何消息,我心里不放心,就想冒昧的问下。”王春阳心急如焚地说道。
王春阳把最后的一根稻草寄托在了厂家的联系方式上,希望能从他们的口中,打听到关于赵俊杰的蛛丝马迹。
“你哥?他叫什么名字?我们是做门窗批发生意的没错,可这一天见到天南地北的客户那么多,又怎么能记住呢?电话那端的声音很焦急,还不时能够听到机器的轰鸣声。
“我哥叫赵俊杰,他说只要交了预付的定金,你们那边就可以给我们尽快安排供货安装的材料,并且,你们还同意给我们打九折。”王春阳坦言相告,没有任何隐瞒。
电话那端的米老板听着王春阳的话,不知其意,他感到莫名其妙。
“赵俊杰?小兄弟,我是店里的老板,最近没有叫赵俊杰的人来过我们门窗批发厂,我更没有和他谈过要交预付定金的事情,我们的价格都是明码标价的,怎么可能会打九折呢?你是不是搞错了?”
王春阳听出来对方不相信自己,他反唇相讥地说道:“怎么会呢?米老板,我哥亲自对我说的,我怎么搞错呢?八万元的门窗安装材料,就等着......”
王春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电话里的嘟囔声:“你这人神经病啊!跟你说过了,那人我不认识,我们这边还忙着呢!懒得给你再废话!”
这没来由的斥责声,在电话挂断的那一刻,显得无比的刺耳。
赵俊杰死活联系不上,他想要通过门窗批发厂打听到赵俊杰的下落也石沉大海。
王春阳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绝望,他无助地靠在了电话亭那里,痛苦的表情望着前方,成了一个迷失方向的羔羊。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样呢?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脑袋像无数根银针一样,扎的他隐隐作痛,他感到自己的身子也在慢慢下沉,好像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想到赵俊杰出谋划策,教他学门窗知识,为他联系客户,安装门窗,他们分享着成功的喜悦。
如今怎么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赵俊杰的任何下落了呢?
“老天呀!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呀!”王春阳仰望着天空,撕心裂肺的喊道。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相信赵俊杰?他就怎么狠心把自己抛下?对他置之不理不管不顾了吗?
好不容易贷款得到的八万元钱,就成了水漂,王楚阳心如死灰,沮丧地低下了头。
想到父母的争吵,他真想逃避,父亲知道后怕是自身性命难保,不抽掉筋,也要褪层皮,就连母亲知道她贷了这么多的款,怕是心里也不会同意。
钱还没有暖热,就被赵俊杰带走了,他的毫无理由的相信,换来的竟是赵俊杰对自己的刻意疏离。
想到手里和胡翼刀签过的这份合同,现在落了个人财两空,安装材料没有见到,钱也没有了踪影,怎么给白老板交代安装的窗户的事宜?
王春阳陷入了茫茫无尽的沼泽中,突然间有一种孤苦无依的感觉,找不到出口的方向。
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他甚至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赵俊杰接近他,是出于何种目的。
他对自己的好,给予自己的每一次鼓励,还有那催人奋进的话语,让他像打了鸡血一样充满了斗志,现在呢?
王春阳觉得自己不过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蠢才而已,过于的依赖与相信成为了赵俊杰对付自己的有力武器,他还对赵俊杰如此崇拜与信赖。
对金钱的贪婪和欲望,父亲的不被认可和忽视,让他一步步走入了赵俊杰用甜言蜜语和虚情假意做的陷阱里。
王春阳的身体因为愤怒,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好像成为了囚禁在笼子里待宰的羔羊,这无形的力量桎梏着他,让他无法呼吸。
王春阳想发大财,却栽在了信任人的手里,他想哭,哭自己的有眼无珠,曾经上过的当,还有父亲善意的提醒,都没有把他从深潭中唤起?
他还是沉浸在赵俊杰对他的精明算计里,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那么蠢?
王春阳感到,未来变得更加遥不可及,那些滔天的财富向自己涌来是不可能的事了,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他心灵的天空只剩下了残缺不全的虚无。
他的声音抽搐着,哭过之后,才知道过于的相信别人,让他走到了穷途末路,他以为自己已经是家里够聪明的人了,母亲护着他,他可以毫无顾忌地用自己的小聪明去伤害春梅,或者因为父亲对她的好,而心生怨气。
做了生意,才发现,这一切不过是被人利用而已,自己不过是一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虾米而已。
事已至此,又不知该如何挽回?也许,他从一开始,就因为贪占便宜,慢慢进入了赵俊杰布置好的局,自己却浑然不知。
绝望像潮水一样把王春阳慢慢包围,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选择主动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