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博洋望着春梅反常的表情,疑惑地说道:“春梅,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思?”
春梅不想让宋老师担心,她的眼神躲避着宋博洋的目光,含含糊糊地说道:“没......没什么。”
宋博洋语重心长地说道:“那就好,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要是真有什么事需要老师帮忙的话,可一定要说啊!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对了,你怎么在这儿?”
春梅聆听着老师的每一句话,如春风化雨一般在滋润着她的心田,宋老师不仅是师长,更像一位知心的大朋友,懂得她的悲欢,在自己遇到危难的时候,总会及时给她雪中送炭。
车祸后,宋老师到医院看望,恢复中,宋老师拿着礼品驱车从县城来家里,鼓励她从高考的阴霾中走出重新复读,为她找工作,这温馨的画面,她没有忘记。
在等待高考的日子里,他担心自己身体的恢复状况打来电话;在逆境中,他安慰自己的话语无时无刻的牵动着她的心,而今,总算有了属于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她想要把这好消息告诉老师,和他一起分享。
春梅感激地望着宋博洋:“老师,我找到了工作,就在这里的鱼脊梁幼儿园。”
“是吗?这可太好了!只是,这个白桦镇离你家的距离就是太远了,回去一趟家也不容易。我之前给你介绍的象山县城电视台的工作不满意吗?”
春梅一言难尽,想到秦史黄对自己动手动脚的模样,她心里感到一阵阵恶心,如果不是老师问及此事,她真想把这秦史黄从记忆里彻底删除,直接拉入黑名单,永远不再想起。
宋老师听到电视台招聘主持人的机会,第一时间告诉自己,这也是他的良苦用心,虽然秦史黄像苍蝇一般令她讨厌,但是宋老师是一番好心,他也不知情啊!
春梅不想当着宋博洋的话说自己在电视台受到了秦史黄的侮辱与非礼,更不想当着宋老师的面对秦史黄的为人做出评价,在当地这样响当当的人物,她一个普通老百姓,怎么得罪的起?除非她真的不想混了。
她的嘴角微微颤动,仿佛隐含着难以言说的秘密与痛苦。
宋博洋看着春梅若有所思的表情,等了半天,没有下文,语气平和的问道:“春梅,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思瞒着我?看你一副怅然若失的表情,让我觉得你心里有事。”
春梅的耳朵感觉发烫,面对着老师的问话,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她委婉地说道:“电视台的事黄了。”
宋博洋愣了一下,微微皱眉:“黄了?你各方面的条件都符合他们用人的标准,是不是电视台的台长为难你了?要不,我去台里找秦台长帮你说说情,这事要是成了,也算是个铁饭碗,不比在幼儿园强,还能充分发挥你的优势。
春梅想起秦史黄那丑恶的嘴脸,那大言不惭的话语让她作呕,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就算是找,又有什么意义?难不成回去还要在她的淫威之下工作吗?她不甘心,也绝不会屈服。
他可以无所顾忌,没脸没皮,但是,她有自己的人生,也有做人的准则和方式,岂能和他一样苟且同行?
春梅眸光流动,望着宋博洋摇了摇头:“不,不 ,老师,你不要去。”
“为什么?咱县里电视台招聘主持人的机会几年才遇到一次,关键时刻,你可得把握好机会,不仅条件待遇好,还能转为城市户口,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要是在那里干的好了,以你的能力,到时候就是当个副台长也完全没有问题。”宋博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跟春梅说道,他不知道春梅不去电视台的原因究竟是出自哪里?
春梅看到宋老师对自己去电视台应聘主持人的事如此关心,她只好自圆其说,微仰着头,水盈盈地看着宋博洋:“老师,谢谢您的好意,我按照您说的,去电视台应聘主持人,台长说没有对外招聘主持人的消息,不过,还是给我一次面试的机会,只是,结果不是很令人满意,这是我自己的问题,可能我还不够优秀,说情还是算了。”
宋博洋深邃的眼睛里折射出一丝氤氲,看上去格外专注:“你的普通话,外在形象与能力都很优秀,没去电视台确实很遗憾,只能说他们是有眼无珠,不认识你这块金镶玉,不过,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不管在哪里干,我相信你的才能都不会被埋没的。既然是这样,我尊重你的决定。”
春梅清亮的眼神炸出喜悦的烟花,笑意粲然朝宋博洋望去:“谢谢宋老师,我现在在幼儿园其实也挺好的,现在还在培训阶段,还管吃管住,园长说实习阶段一个月给我工资400,我还能在这里发挥我的画画专长。”
“那也不错,你能歌善舞,在学校就是才女,不像别的女生风风火火,小人物也会有大作为,我相信你可以的。”宋博洋巧温文尔雅,看上去更是笑意舒朗。
白天的光环被无尽的黑夜慢慢笼罩,天边的最后一丝余晖也早已消失,天空像被泼了墨水一样,星星蠢蠢欲动,探出脑袋观望着人间的遇见与重逢,皎洁的明月像玉盘一样高悬在树梢。
时间在不知不觉的寒暄中流转,道路两旁的路灯也不约而同的亮起了夜晚的灯光秀,桔黄的光芒映射出的光晕,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