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乎堂本社长意料的是,吉野小姐并没有如他所设想的那样,抱起假人就此离开,而是依旧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堂本社长,我问你,你还记得当年死在施工过程中的那个姓高钿的工人吗?”
被吉野小姐的眼神吓了一跳的堂本社长下意识后退半步。
“是,我还记得,怎么,他是你的什么人?”
似乎是觉得自己刚才被吓得后退的动作有些耻辱,堂本社长猛地向前走了两步。
“我告诉你,不管那个高钿和你有什么关系,这件事情都已经结束了。”
“结束?凭什么你就觉得已经结束了?”
听到堂本社长的话,吉野小姐终于忍不住冲着他大吼起来,同时抬手将插在假人胸口上的短刀拔了出来死死握在手里。
“你想干什么!”
堂本社长再也顾不得面子问题,连连向后退去。
“我警告你,你这是在犯罪!当初那件事虽然是个意外,但我公司也支付了可以说非常优厚的抚慰金,那家伙的母亲也说好了不但不再追究,而且也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
但思绪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吉野小姐完全听不进去这些,而是依旧握着刀子走向堂本社长。
正当堂本社长退到栏杆处已经退无可退,吉野小姐握着刀子逼近的时候,一枚不知道从哪飞来的石子砸在吉野小姐手里的刀子的侧面。
伴随着巨大的撞击声,吉野小姐难以握住手里的刀子。
两人露出截然相反的表情,但他们的动作倒是十分一致——全部都扑向掉在地上的刀子。
但双方的年龄决定了两人的动作的灵活程度。
吉野小姐再一次抢到了掉在地上的短刀。
握着短刀的吉野小姐仿佛重新有了底气,脸色十分难看的四处张望。
“谁!刚才到底是谁!敢做不敢当是不是!”
吉野小姐话还没喊完,就看见顺着游山步道走上来的小兰。
“毛利小姐,刚才是你?”
吉野小姐退了一步,确保两人都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啊?是我。”
小兰瞥到从一旁绿化丛里钻出来疯狂点脑袋的半夏,虽然有些茫然,还是顺着说道。
“吉野小姐,我想有什么事情大家都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才是,暴力永远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
小兰看着戒备满满的吉野小姐,小心翼翼地向前靠近。
“他们这样没有感情的混蛋就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吉野小姐看着逐渐靠近的小兰,毫不犹豫地冲向堂本社长。
但早就提防着这些的小兰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一手刀砍在吉野小姐握着刀的手腕上,另一只手同样并掌敲在她的脖子上,让她难以握住短刀的同时,将她打晕过去。
“堂本社……”
小兰刚转过头,就看见将刀子捡起来的堂本社长猛地握刀插向吉野小姐的胸口。
无奈之下,小兰只能再一次出手,将堂本社长手里的刀子踢飞,然后再一手刀将他同样打晕过去。
“这都是什么情况啊……”
小兰有些难以接受地看着晕倒在自己面前的两人,她才赶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没搞清楚呢。
“什么情况?概括来说,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半夏从绿化丛中挤了出来,有些厌恶地看着晕倒的两人。
“具体情况就是,吉野小姐和之前隧道施工时死掉的那个工人有关系,然后就想找堂本社长报仇,但是堂本社长他们似乎已经赔了一大笔钱,也和死者的母亲达成了协议,认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半夏将自己听到的那几有些支离破碎的句话告诉小兰。
但还不等两人思考出该怎么解决面前这种场景,突然就从他们身后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随后,在一人一猫的目光中,喘着粗气,步伐已经紊乱的毛利大叔顶着满头大汗,顺着楼梯爬上天女像一旁的平台。
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同样浑身被汗水浸透的人。
“小……小兰?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刚才不是没跟上来吗?怎么比我们还先到这里?”
喘个不停的毛利大叔双手撑着膝盖,就差趴在地面上休息了。
“为什么吉野小姐也在这里?还有,堂本社长他不是遭到了诅咒,被人捅死了吗?”
东海日报的两名记者看着昏倒在小兰面前的两人,脸色有些难看。
堂本社长既然还活着,那他刚才的那一通电话岂不是……
想到这,东海日报的两名记者对视一眼,转身开始往回跑。
虽然他们心里都清楚晚间报纸已经定版,但那一丝丝侥幸还是推动他们克服身体的疲倦,冲了出去。
“毛利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堂本副社长站出身,就要去唤醒晕倒在地面上的两人。
“事情是这样的……”
小兰从半夏提醒自己堂本社长躲在长椅里开始,将从头到尾发生的事情全部讲述了一遍。只不过把半夏的提醒换成了自己的发现,扔石子打飞刀子的事情也说成自己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