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的样儿,哼哼一笑,“果然呐,这治人就跟开方,得对症下药呐。”
一壁儿正挑绢帛的沈南宝身形顿了一顿,突然道:“你们方才不是说,那刘家同赵家先前龃龉过么?他们是怎么收场的?”
主顾愣了一愣,竟一时忘了回答。
还是一壁儿的过卖接了话茬,“最后闹到官府去了,这才消停,不过不一样,那赵家背后有人撑腰,杨大夫没有,闹到官府,万一败了,把吃饭的家伙端了可怎么得了。”
沈南宝笑了笑道:“是不能闹到官府,不过由此可见的那王婆一家是欺软怕硬的主儿,既这么,叫来几个凶狠的壮汉往药铺门前一扎,你们看看那王婆还敢再放肆不。”
后来从铺子出来,那主顾说什么都要少沈南宝几吊起钱。
“要不是夫人您,咱们现在也只能这么站干岸看着人杨大夫受罪呢!”
有了这话,风月回去的路上,一脸止不住的笑意。
沈南宝见状道:“就这么高兴?”
风月点头,“恶人有了恶报,当然高兴。”
转头看看沈南宝,还是那派温软从容的样儿,有些纳罕,“夫人难道就不高兴?毕竟那王婆从前是怎么对我们的。”
布料买的多,风月手上摞了几匹,沈南宝手上也揣了两匹,两人因而隔了有些距离,沈南宝嗓音不免加大了些,“你都说了,恶人恶报,他们一径这么泼皮耍赖,名声都臭了,谁还敢跟他们打交道。”
是啊。
名声,不止是女子要注重名声,一门之户也要注意名声。
也正如沈南宝所说,王婆接连两次造出这样的事,周遭的人把他们一家都避如蛇蝎,就是陈芳上门去敲,都把门紧掩住。
从前刘恽虽说好吃懒做,连地里的活都托给了陈芳,但好歹是个健全的人儿,至少不添乱,这下没了子孙根,人颓了,看啥啥都不顺心,镇日寻着由头打陈芳。
陈芳呢,本来家里就每个人帮衬,所有的活儿都是她一人做,又被刘恽这么一打,当即不堪重负病倒。
“听人说,陈芳病了,那王婆都还要人干活,最后人实在撑不住,才让她卧床,却是连大夫都不找个给她看一看,那王婆真是心狠的,怎么说也是过门的媳妇,而且当初在大牢,也是陈芳替他们求得情不是。”
绿葵正帮衬着沈南宝劈线,听到这话,只管乜眼笑她,“怎么的?先前还那么吵吵嚷嚷要把人送去官府呢,这下又可怜起人了?”
沈南宝坐在绣架前,因正下着针,所以头也没抬,只是道:“就算去找大夫,你觉得有药铺敢接手么?”
只怕又掂着个烫手山芋。
绿葵也帮腔道:“你还是收起你的同情心,好好给你家姐儿裁料子,这可是咱们公爷夏日要穿的,你可不能裁坏了去。”
正相说着,门口传来了脚步响,回头一望,是萧逸宸匆匆赶了回来。
也没顾忌着旁人在场,进屋便是搂住了沈南宝,“你这是在做什么?”
沈南宝怕针落,紧紧捏住了手,又抬眼一瞧,风月和绿葵正掩嘴囫囵笑呢,忙缩了缩身要从萧逸宸怀里挤出来。
结果,萧逸宸搂得更紧了,听她小声念叨一句‘害不害臊’,他笑了,风月和绿葵倒会意的将手上活计都放了,寻了个由头,便脚底抹油地出了门,顺带还把隔扇闭严实了,严丝合缝,不漏一点风的那种。
沈南宝这时才敢把喉咙放大了,“都有人在呢,你也不收敛收敛。”
萧逸宸倒纳闷,“从前我收敛实属应该,现在你都是我媳妇了,我再收敛,那我不成了缩头乌龟?”
他一向歪理多,沈南宝闹不过他,只把手上的针定在了绣缎上,才看向萧逸宸,“你这几日早出晚归的,那商铺可要置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