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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兵荒马乱(1 / 2)


这话惊雷一样炸在殷老太太心窝子上,她惶惶张张地站起来,“我家伊姐儿怎么了?”

“沈大姑娘她……和谢小伯爷……”

后话没说出来,但牵扯到外男,谁不能咂摸出其中的厉害性?

殷老太太亦如是,可惜到底人老了,还没吩咐各个人闭紧了嘴巴,一旁的容淇漪就高扬了声道:“你说什么?大姑娘和谢小伯爷怎么了?”

一时间,刚刚还热闹无比的大厅静若蝉闻,所有人都侧过头来,视线如梭,戳得殷老太太浑身都是窟窿眼。

殷老太太脸一霎青了。

容淇漪一点都没察觉的,拽着那下人一径的问:“你哑了么?说话!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一迭迭的声,跟热浪一样蓬蓬的往殷老太太脑仁里冲,冲得她耳朵嗡嗡的响,也不管顾什么了,一把捂住了容淇漪的嘴将她摁回了位子上。

这样的动静震醒了那下人,她也不踯躅了,只低低地道:“老太太,您快跟小的来。”

这时天已尽暗了。

毛毛的黄月亮挂在黑咕隆咚的天上,像浸泡在水里发烂的饼,溢散出疏疏落落、晦涩的光,将所有事物拽进了凄迷的世界里。

廊下招子一般摇晃的灯,荡下来一团团交错柔软的光,从这样的昏沉里挣脱了出来,给人指引着前进的方向。

殷老太太疾行在其中,无数看热闹的脚踪跟在她的身后,纷繁乱影的拍在墁砖上,每一步都是一个利落而响亮的吻。

沈南宝托着殷老太太的手肘,偶一侧目就能看到那因急切而溢了满额的汗。

她想起方才那下人说的话,翣了翣眼,宽慰道:“祖母,您别急,谢小伯爷是个懂分寸的,怕是两人闹了龃龉也说不定。”

这话说得漫不经心的,都经不起推敲。

谢元昶说得好听点是贵公子,是满腹经纶的小官人,说得不好听,那就是带了把的爷儿们,放浪形骸的事迹简直数不甚数,能差这一点花前柳下?

但人都是这样,不见棺材不掉泪,总是临到最后一刻,天塌地陷之前还都保存的希望。

所以殷老太太听了沈南宝这么一说,真宽了点怀,甚至还觉得到底如何,还是得到了才知道真章。

随着下人转过夹道,就看到一处拢紧了隔扇的房屋,沈南宝抬起头,下人惶急又局促的脸从她眼前一闪而过,冲着殷老太太就是一个屈膝。

“老太君,您……自个儿进去瞧罢。”

殷老太太脸色一变,蹒跚地推门进去,室内乌漆嘛黑的一片,只能隐隐听见窸窣的声。

好在这样的困境没有太久,那容淇漪怒气冲冲地提着灯笼走进来,“我倒是要看看,到底发生了……”

她还没说完,手上串来串去的灯笼一霎照亮了角落里的两人,宽大的袍子盖在他们身上,只露出坦诚的胸膛,还有那交缠在一块的两双腿。

容淇漪愕然了好久,滔天的怒意鼓胀在胸口,撕心裂肺的尖叫从嗓子里蹿出来,“沈南……”

殷老太太这次是眼疾手快,一霎把她的后话捂进了嘴里。

殷老太太这时脑子也一团乱麻,但她明白这事不能声张,不能宣扬,要是传出去,她家嫡出的姐儿,她家的名声就完了!

殷老太太恶狠狠地低啐,“你还嫌闹得不够大么!你是不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伊姐儿和谢小伯爷行了周公之礼,让他们顺理成章的拜堂,结为夫妇,这样你就遂心了满意了?”

容淇漪打了寒战,惊在那儿,慢慢的,慢慢的,从眼眶里溢出了泪。

殷老太太嫌弃濡湿了自个儿的手,一霎放开了,呜咽声小溪潺潺地蔓延开。

就站在门口的沈南宝听得清清楚楚,她望了一下身后引颈探望的众人,默了默,终是压低了声向里问道:“祖母,我去打发了他们。”

早该走的。

在他们跟来的时候,早该让他们走的。

可是那时容淇漪说得那么的大声,但凡坐在周边的谁听不见,她当时就是要拦也拦不住。

这些人,这些过惯锦衣玉食生活的人,人生太顺坦了,所以就喜欢从旁人的曲折故事里品味出一点乐趣,为自己人生增添一点华彩。

他们哪能放过这样大好的机会。

如今这样,就是不看,也势必要传出许多风言风语。

殷老太太心力交瘁,颓唐地倚靠在胡妈妈身上,“就照你想的去做罢。”

沈南宝道是,脚尖刚刚旋了个角度,那壁半晌没动静的沈南伊仿佛如梦初醒般的,竭尽全力地尖叫起来。

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所有人都怔忪在这样划破天际的哭腔里。

然后就听见谢元昶的声音从迷迷蒙蒙过渡到万分震惊,“你……大姑娘?你怎么……这,这,我!我这是怎么?”

人群里的孔氏听到谢元昶的声音忍不住了,她突围出来,一步跃进了屋里,看到里面一塌糊涂的景象,人晃了晃。

快要栽倒的时候,从旁伸来一只手拖稳当了她。

孔氏转过头,正对上低眉顺目的沈南宝,不知想起了什么,怒不可遏地推开她,冲着那还在叫喊的沈南伊甩手就是一个巴掌。

“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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