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衙门侧厢房中,正中正放置了一块白布,此时一名妇人也正跪在白布旁不停的哭泣着。
“我家老赵这些年来为官家做事一直都是勤勤恳恳的啊,怎么今日就遭此横祸了,你们今日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可就不走了。”
“老赵啊老赵啊,你怎么就丢下我们娘母就走了啊,你走了我们可咋活啊。”
听着一声一声的哭泣之声,四周的衙役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先前那名推官听到动静,此时也从内屋走出,看了现场一眼,他赶紧厉声问道。
“谁把赵王氏给叫过来的,这不是添乱吗!”
而此时地上的赵王氏也看到了这名推官,她赶紧跑了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了起来。
推官无奈,只能尽量的推诿着,可是每当她问起到底是谁杀了她男人的时候,推官都会变得欲言又止起来。
其实对于一个小小的捕头,他原本用不着如此,但是这个赵捕头虽然普通,可是他的弟弟却不普通,乃是巡城御史赵如贞,御史的官阶虽然不大,可是权力却大的很,就算是他们正三品的府尹老爷都不敢去轻易得罪。
所以他本来是打算等府尹回来之后先行汇报再看看怎么处置的,毕竟那“人”可是说了他要亲自来顺天府一趟的。
谁知道谁嘴那么快便将此事给捅了出去。
忽然,推官彷佛想到了什么,他赶紧问道赵王氏,
“此事,赵御史可知晓?”
而赵王氏的回答瞬间让他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他哥哥出事了,他怎么能不知道,我已经让人传话了,想必此时也已经在路上了。”
真的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赵王氏的话让推官简直感到五雷轰顶一般,本来这件事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到时要是被那赵御史盯上,自已这仕途恐怕也已经到头了,所以他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直接派出好几名衙役来,让他们去将这里的事通传给顺天府尹。
而他则是继续听着赵王氏的哭喊声变得心绪不宁。
忽然,一名衙役走了过来。、
“滚一边去,老子烦着。”
推官烦躁的说着,摆了摆手。
而那名衙役却没走,而是吞吞吐吐的站在他身旁,推官气急败坏的抬头,见居然是敢拦周建安他们的那名衙役,瞬间气不打一处了。
“肖二,你丫的是不是有病,老子没收拾你还要来烦老子是不?”
“不是.....大人,您难道真的没有觉得那年轻人有点面熟吗?”
“嗯?你说的可是扬州会馆的那人?”
推官此时也发现了衙役的有些不对,他的脸色怎么那么惨白。
“难道大人您忘了襄城伯之事了?”
经过这么一提醒,他瞬间想起了一个人,襄城伯李国祯。
而他的下场很惨,不仅仅是被罢官夺爵,甚至连他自已都被流放千里之外,现如今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土呢、
可一说起襄城伯,他就想起了另外一人来。
靖北侯周建安!
当时的洋河卫可是在顺天府尹好一顿折腾,他们印象也是让人十分深刻,而那大个子更是让人印象深刻。
这个时候回想起来,似乎那大个子就是周建安身边的那人啊!
“这....这...出大事了!”
推官说话的语气都变得颤抖了起来,恰好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人来未到哭声便传了过来,推官一听便无奈的摇了摇头。
正是巡城御史赵如贞!
只见赵如贞跪在白布之前哭的是歇斯底里的,而那赵王氏也开始添油加醋了起来,说着说着,那赵如贞便猛地站了起来,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向了推官。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这,赵御史,还是等府尹大人回来再说吧。”
推官有些害怕的说道,不过赵如贞显然不会管他那么多,便开始威胁起来。
推官被逼无奈,可又不敢说,一时之间陷入两难的境地。
而恰好此时,周建安领着一众人等来到了顺天府中,看着这一幕,周建安先是微微一愣,而后看了一眼黄大个,
“你这出手没轻没重的。”
不过也就是说说而已,听着里面的吵闹声,周建安毫不犹豫的说道。
“这捕快是本官的手下杀的,你想如何?”
突然起来的一道声音让赵如贞和赵王氏瞬间看了过来,两人的眼神都恨不得将周建安给吃掉一样,
周建安虽然来过京师不少次,朝堂之上也去过,可是赵如贞却是不认识周建安的。
“你是何人,我兄长到底何罪之有,你为何要如此!”
赵如贞拉住了想要冲过去厮打的赵王氏,咬牙切齿的说道。
“呵呵,有没有罪,问问不就知道了,来人,说说看。”
周建安冷哼一声,寻了个位置自顾自的坐了上去,见他这副摸样,赵贞如恨得牙痒痒,可是奈何他来得及根本没带人手,而看样子顺天府的衙役们也不敢帮忙,他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周建安说完,他身后一名居然站出一名锦衣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