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赶紧行礼,待周建安入座之后,邵捷春赶紧将彭县之事又叙述了一遍。
原本没有周建安在川的话,他邵捷春便是此地最大的官,可以随心所欲的调兵遣将。
但是如今周建安来了,他代表的可是朝廷和皇帝,所以凡事就不是他邵捷春说了算了。
但是军队还是牢牢的掌控在他的手中。
“邵抚台打算如何镇压?”
彭县距离并不远,大军此时发出,明早便可以抵达,周建安也只是照例问一下而已。
“回侯爷,根据探报回传,逆贼王二虎聚众约两万之众,据守彭县,下官打算将成都府外三千兵马全部派去围剿,另外再调松潘,顺庆,潼川,保宁等府的地方军队一同进行围剿。
另外,下官已经命人快马向首辅督师和朝廷通报。”
邵捷春的安排几乎没什么问题,在历史上,明末的造反是很轰轰烈烈的,可以说是此起彼伏,只是说相对于李自成,罗汝才等人来说,其中又有很多的起义并没有引起什么大的效应,所以在后世很多人也只知道什么李自成,罗汝才,张献忠之类的大贼寇。
但是明末的不少官员,尤其是地方督抚,对于镇压起义之事倒是十分有经验。
别看那些起义之人兵马并不多,又都是一些百姓出身,几乎没多少行军打仗的本事。
但是官府绝对不能只派一点兵力就前去围剿,因为如此一来官军失败的几率会变的更大,另外还有一方面那就是反贼们很有可能直接四处逃窜,到时候再想围剿就困难的很了。
尤其是当今情况下,要是这些人直接离开本地,前去投靠那些大的流寇,那就更不妙了。
所以得赶紧派出一队兵马进行牵制,而后再增派兵马进行围剿。
而整个成都府如今还有兵马万余,但是其中老弱病残的,必须要留下守城的,所以能够动用的也就只有三四千人。
这其中便包括了之前周建安所调用的两千多人马,如此一来,如今的周建安手中又无兵可调了。
不过就算如此,周建安还是打算要一点人马。
他想了想,先是点了点头,肯定了邵捷春的安排,而后当几人正打算离开前去布置之时,周建安便开口说道。
“本官代天巡牧,可所带的兵士大多都还在半路,而如今川中形势大乱,本官甚感忧虑,邵抚台,将曾英所部留下作为本官在川中的护卫你没什么意见吧?”
这....
邵捷春一时之间有些为难了下来。
曾英所部虽然兵力并不多,只有五百余人,可却是川军中的精锐,说实话,邵捷春真的有些舍不得。
并且他很清楚周建安要这些人大概率是去干什么。
那件事虽然跟他无关,可彭县之事可关乎他的脑袋,所以他很不情愿,可是再不情愿,周建安的要求很轻合理,他还真的没有任何理由去推脱。
于是他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廖大亨和党崇雅。
两人本就是来陪着邵捷春走个过场的,迎着邵捷春的眼神,此时正好周建安也朝着他们看来,两人于是也不管那么多,直接便应了下来,如此邵捷春倒是没有任何话说了,只好答应将曾英给留了下来。
于是周建安写下手令,盖上大印便去剿贼去了。
当他们走后,周建安便立刻传令,将自已带来的亲兵尽数召回来,明日一早,便兵发洛带。
人不够,那就他亲自前去。
他还不信了,数百的精锐加上近百的威武军精锐还对付不了小小的地方豪强了。
当夜,成都城内一片嘈杂之声,街道上时不时响起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
而这种动静前几年几乎每年都会有,每一次那都是流寇入川之后全城开始戒备。
所以百姓们也就见怪不怪了,纷纷将一些东西塞进耳朵,继续睡了起来。
不过此时的成都城中有一人倒是有些兴奋的睡不着,而这人便是整个四川名义上最为尊贵之人,蜀王朱至澍。
当他得知那些人居然将事情越搞越大之时,他心中不仅没有半分的害怕,相反还变得格外的兴奋了起来。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这件事跟他毫无关系而已,这一次的蜀王朱至澍倒是比起福王和璐王两人来说要聪明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一次但凡是针对周建安的所有所作所为,几乎跟他都没有丝毫的联系,所以这些人就算是捅破天,跟他也没有丝毫的关系。
“俗话说的好,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而断人前途尤为甚之!”
“恰恰这两点你都占了,这一下你就不是跟本王作对了,而是跟整个蜀地的人作对了,就算你独得圣宠又如何?”
“哈哈!”
“说到底,你还不过是我朱家的一个狗奴才而已,一个奴才居然妄想惩治主子,真不知道你是傻啊,还是瓜啊!”
朱至澍端着一个酒杯坐在了蜀王宫墙之上,看着外面的兵士不停的调动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这一笑,脸上的肥肉也跟着不停的颤抖起来,面目狰狞。
或许那些百姓们的性命在他眼里根本就如同浮层一般。
他微微招手,一名歌姬便赶紧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