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二日,清军建奴左右翼所有大军齐聚在通州附近,原本他们打算沿着京城北边绕过去直接南下,不过却被卢象升带领的六万宣大援军直接给拦了回去,眼下仍然聚在通州,伺机而动。
前几日,卢象升也终于是再次进入到了皇宫之中,面见了崇祯皇帝。
不知道是外面的建奴大军云集,还是谁在崇祯耳朵边吹了什么风,卢象升能够明显的感觉道,皇帝的求和之心越来越盛了。
当时就在大殿之上,百官云集,当卢象升发现崇祯想要求和的这个念头以后,他在朝堂之中扫视一圈之后,将目光落在了兵部尚书杨嗣昌的身上。
一双虎目毫不掩饰的瞪了杨嗣昌一眼,后者也没有丝毫的退让,直接对了上去。
卢象升也不甘示弱,直接打断了正在说话的内阁首辅刘宇亮的汇报。
“陛下,军情紧要,臣忧心忡忡,久留不得。
不过臣有一句话,不吐不快。”
刘宇亮身为内阁首辅,被卢象升打断了说话,脸上难免露出一丝不忿来,不过他还是很懂事的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看向了高堂上的崇祯。
崇祯也没有生气,他微微一笑,做出一副轻松的姿态来。
“建斗心系社稷,朕心甚慰,建斗有何话,但说无妨。”
由于周建安的关系,崇祯对于卢象升的信任又高了几分。
这一次他调卢象升进京勤王,特意加封他为兵部尚书,总领各地兵马就足以看得出来他的信任。
不过卢象升接下来说的话,恐怕让崇祯有点失望了、
“吾受国恩,恨不得死,万一不幸,宁愿捐躯断颈,臣进言,此番必战,断不能和,朝中但凡有敢谈和之人,臣请陛下立斩!”
一番话下去,朝堂之中鸦雀无声。
就连与卢象升交好的几名大臣都露出一脸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向了卢象升。
而不久前才因为卢象升的进言,复官为兵部右侍郎的李邦华也不停的朝着卢象升使着眼色。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崇祯本来笑着的脸上逐渐僵硬了下来,这个时候再说什么,分明是不讨趣。
不过卢象升就像是没看见一样,恭恭敬敬的朝着崇祯一拜,没有他的旨意,卢象升并不打算抬头。
笑容僵硬在了脸上,崇祯有些尴尬的摆了摆手,他看了看杨嗣昌一眼,而此时的杨嗣昌也垂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崇祯很不高兴的说道。
“朝堂原未说过抚,所说抚,乃外廷之议,卿勿多想。”
卢象升得了崇祯的话,也不管崇祯是否高兴,连忙再次拜道。
“如此,臣就放心了。”
此时崇祯也没有了继续上朝的心情,大手一挥站了起来,一句话没说便朝着后殿走去,王承恩见状,连忙高呼退朝。
待崇祯走后,一众大臣这才解散,缓缓朝着殿外走去。
杨嗣昌看了卢象升一眼,想上去说上两句,不过卢象升走的极快,杨嗣昌见状也只能叹了一口气。
一路上,不少的大臣们对着卢象升指指点点的说道,卢象升也毫不避讳,昂首挺胸大步向前。
“建斗,建斗,你等等老夫。”
李邦华在身后气喘吁吁的追着。
李邦华比卢象升大了二十多岁,跟他爹的年纪都差不多了,卢象升听到后,这才将脚步放缓了一些。
“老先生。”
面对李邦华,卢象升还是十分恭敬的。
“建斗无须多礼,复官之事,老夫本应登门拜访才是。”
李邦华喘着气,左右看了看,而后示意卢象升走到了一旁。
“建斗,今日你是有些孟浪了,在朝堂之上,先是得罪了首辅,又得罪了杨部堂,最后甚至得罪了陛下,你....这又是何苦。”
李邦华无奈的说道,眼下卢象升虽然贵为京畿兵马总指挥,可凡事还是受到朝堂中不少人的掣肘,他这样得罪众人,有些得不偿失啊。
卢象升点了点头,朝着李邦华一礼道。
“老先生说的是,不过当下陛下内心松动,建奴贼人之心,比起李自成等人恶上百倍,若是议和事成,我等皆是罪人。
今日之事,建斗不曾后悔。”
卢象升面色尤其坚定。
李邦华见状,对于卢象升也是佩服不已,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朝着卢象升郑重的一拜。
“大明,就全靠建斗了。”
当日夜,城外明军大营之中,众将云集。
此时卢象升还未进帐,众人更是交头接耳,说个不停,而他们此时说的,便是卢象升今日在朝堂之上说的话语。
一群武将,众说纷纭,不过他们作为武将,还是十分佩服卢象升的,而卢象升脾气秉性和他们也很对得上。
“总督天下援兵,宣大总督卢象升到。”
“总督中官高起潜到!”
接连两声高喝,帐中诸将纷纷闭上了嘴,赶紧站了起来。
“末将等拜见督师大人,监军大人。”
随着众人的参拜,卢象升和高起潜两人也是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的坐在了主位之上。
卢象升扫视了一眼诸将,在场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