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春隔了几日过去看望宜修,她躺在床上,臂弯里拥着孩子,目光温柔而专注,眼中的慈爱如同潺潺流淌的清泉,仿佛随时都要溢出来一般。
夏冬春站在距离床半米之处,静静地观察着。此时的宜修面相都变了,柔和、温情,是可以看出的幸福。
胤禛给这个孩子取名弘泽,希望他福泽深厚,能得到上天眷顾,平安长大。宜修知道孩子的名字后,抱着他一宿未睡,面上又哭又笑,最后是身子实在支撑不住才昏厥过去。
“站那么远干什么,快过来看看他。”宜修发现了夏冬春后,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她走近些看。
“我还以为姨母眼中只有小弘泽,都没有看到我。”
“你叫我姨母,他叫你侧额娘,这称呼可真的是……”
“我不管,我先来的嘛。”夏冬春耍起了小性子,走到床边扬起脸,对着宜修撒起娇来,“我们各论各的,等小弘泽长大了再说。”
听到“长大”这个词,宜修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般,微微一怔,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悠远而深邃。片刻之后,轻叹口气。
“是啊,长大再说吧。”
不过只是感伤了一小会儿,宜修便迅速收拾好了情绪。她伸手轻轻地握住了夏冬春,掌心传来温度很是舒服。
“因为这孩子,你生辰都没有好好办一场,等下次,我定会好好补偿你的。”宜修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歉意,目光也满是愧疚。
夏冬春的生辰在二月,彼时宜修正临近生产,整个府上都弥漫着紧张的氛围,所有人的心思和精力自然都是紧紧地围绕着即将临盆的宜修。
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于夏冬春的生辰,府上仅仅摆了一桌酒席,每人送来些东西应付过去罢了,显得有些冷清和仓促。
宜修知晓此事后,立刻挑选了一匣子首饰送过去,以表自己的心意。而胤禛听闻此事,同样送了好些东西。
“不委屈不委屈!”夏冬春连连摆手,不用和其他人打交道,自己美美的吃上一顿,还有各种各样的礼物来拿,这怎么能算委屈呢?
宜修仔细观察夏冬春的神色,发现她是真的不在意,也就没有再提这件事。除去生辰,还有一事才是重点。
“王爷有意再迎娶一位侧福晋,我估计也就这几年的事情。”宜修缓缓斟酌着用词,一字一句地说道。她停顿了片刻,似乎在观察着夏冬春的反应,“不过你不用担心,有我在,没人能轻易欺负了你。你只需安心度日,不必为这些尚未发生的事情烦忧。”
“有姨母在,我当然不会操心的。”夏冬春扬起下巴,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眼神中满是对宜修的信任与依赖。接着,她从袖口掏出一个精美的长命锁——这个是夏威夫妻二人给她准备的嫁妆里找到的,放在弘泽的身边。
宜修也没有推脱,这是夏冬春对弘泽的一片心意。
这个即将过来的侧福晋,就是年世兰了吧。夏冬春走在回去的路上,在心中暗自思忖着宜修方才所说的话。微风轻轻拂过她的面庞,吹起她耳畔的发丝。她想起原身就是被年世兰的一丈红废掉,甚至原身为此还特意强调,一定要压过华妃一头。
都说年世兰真性情,对胤禛的确如同一团炽热的火,燃烧自己的生命。然而,她的这份真性情在对待原身时,却的确是真的心狠。
十七八岁的姑娘,正值花一样的年纪,就这么被年世兰的残忍手段夺去了未来,也不怪她的怨恨,直接盖过了甄嬛。
“侧福晋,您不用担心。奴婢觉得,王爷对您很好的。”看到夏冬春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珊瑚还以为她还在想侧福晋的事情。
她在心里面分析过了,侧福晋年纪还是太小了,身躯尚未长成,自然是没有侍寝的可能。好在福晋和王爷时不时地关心着她,王爷隔段时间便会过来一次,让那些心怀叵测的下人们不敢轻易嚼舌根。所以就算有新的侧福晋过来了,也绝不会一下子就失宠的。
夏冬春嗯嗯两声回应,哪里知道珊瑚她们的想法,就算知道也是不在意的。只要她的人设不倒,胤禛绝对不会放弃她,她的地位就定能保持的稳稳的。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一晃而过。转眼间,弘泽已经两岁了,夏冬春也在这两年的时光里噌噌长高了不少,有了点大人的样子。
弘泽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对夏冬春表现出了格外的亲近,等到弘泽会说话后,他便经常和弘时两个争,谁才是夏冬春最喜欢的小孩。两人经常争的面红耳赤,但很快又和好如初,感情也越发深厚。
至于宜修对胤禛的那股子爱恋,经过夏冬春的观察,在弘泽出生后,那股爱恋却好像消失了一样。如今的宜修,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养育弘泽这件事情上,夏冬春有时候甚至觉得宜修对胤禛有些嫌弃。
不过胤禛没有发现宜修的态度变化,朝中局势变化莫测,后院安稳他反而觉得安心。这两年间,他尝试后发现,需要每周去夏冬春院子里一次,否则就会有些霉运出现,于是他就当夏冬春那儿是个休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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