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贵人的话语中充满了讨好,然而,宜修却不为所动,依然怒视着她,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她的身上。
“娘娘,臣妾觉得,此时不必动怒,惠贵人这个孩子,能怀上,但是保不保得住还不一定。”安陵容也跟着跪下,只不过等到宜修怒气稍稍缓和的时候,她才开口。
“哦,你有什么见解?”宜修微微扬起下巴,一双凤眸眯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与审视。她微微俯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安陵容,仿佛在打量一件物品。随后,她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勾起来安陵容的下巴,左右端详着她。
安陵容在宜修的动作之下,身子丝毫未动,仿佛一尊静止的雕像。她极为顺从地顺着宜修的动作,没有丝毫反抗之意。甚至,在宜修的注视下,她对着宜修柔柔地笑了笑。
“娘娘忘记了,您曾和太后商讨,来年开春去甘露寺祈福。不如把时间提前,趁着惠嫔有孕的时候过去,这惠嫔向来与甄嬛姐妹情深,如此重要的场合,又怎么会不去看望呢?”
“哦,这倒是真的。”宜修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可怜你之前还与她们的姐姐妹妹的,如今却被一脚踢开,着实令人叹息。”宜修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手,重新坐下。她微微侧过身子,撑着侧脸,慵懒地看着安陵容。
安陵容仿若没有听到宜修的讽刺一般,神色未变。她微微垂眸,稍作停顿后,继续开口说道:“娘娘,甘露寺路途遥远,这一来一回皆需乘坐马车。臣妾若没记错的话,惠嫔曾说过自己坐马车之时会头晕恶心。如此一来,我们只需要给她准备一些加了东西的香囊……”
“上次她就不愿意搭理你,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她性子高傲,又怎么会收你的东西呢?”宜修微微扬起下巴,横了她一眼,那眼神中带着几分责备,却又在不经意间语气缓和了不少。毕竟,安陵容的东西她不一定会收,然而内务府给的,情况却不一样。现在就是考虑是否要提前过去的,还得与太后重新商讨。
“好了,你两个都起来吧。”宜修微微抬手,神色间带着一丝威严。祺贵人一听这话,忙不迭地一骨碌爬起来,动作略显慌乱。她乖乖地坐在一旁,此时的她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出,生怕再惹得宜修不快。
安陵容则是缓缓起身,动作优雅而不失端庄。重新坐下后,她略作思忖,再次提出建议。
“若是她不愿意接受香囊,臣妾还有一计。马儿本来就是没脑子的畜牲,那性子极为难以捉摸。即便平日里看着温顺,可稍稍不注意便可能受到惊吓而变得狂躁不安。一旦马儿被惊扰,那后果可不堪设想,一个不注意翻车了可真的是太惨了。”
“你倒是聪明,可惜这聪明没有在皇上身上有用。”宜修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惋惜。
安陵容听到这话,笑容瞬间僵住。她的眼睫飞快地眨动着,如同受惊的蝴蝶翅膀,慌乱而无助。她微微勾着头,沉默不语,那模样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事已至此,如今唯有想尽办法,将甄嬛彻底踩在脚下,不留一丝一毫翻身的余地。”
“娘娘高瞻远瞩,臣妾望尘莫及。”祺贵人终于找到机会接上话,那语气中满是谄媚与讨好。她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止不住地夸赞宜修。“娘娘之谋略,让臣妾等佩服得五体投地。”
三人又围坐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话,待觉得该说的话都说得差不多了,宜修这才挥了挥手,让她们离开。
走的时候,祺贵人故意用肩膀狠狠地撞了一下安陵容,让安陵容的身子都微微晃了晃。撞完之后,祺贵人高昂着头,犹如一只骄傲的孔雀,率先一步跨出门去。
安陵容被这一撞,心中顿时涌起无尽的怨恨。她紧紧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怒火。然而,她深知根本无法与祺贵人正面抗衡。所以,她也只是沉默着,不敢发出一丝声响,默默地将这份怨恨深埋在心底。
冯若昭自从有了胧月这个孩子,整个人精神都不一样了,人都变的爱笑了。动不动抱着胧月在咸福宫走来走去,有时候还和沈眉庄约着说说话。
这天沈眉庄过去咸福宫看望胧月,冯若昭正抱着胧月逗她笑。
“妹妹你来了,你都不知道,胧月最近可亲人,都不肯离我半分。”
“还不是因为娘娘慈母之心,胧月自然也就亲近你。”沈眉庄喝口茶回应着,她不是原身,自然不会觉得胧月不应该亲近养母,冯若昭对胧月,亲生的可能都比不上。
冯若昭高兴的笑着,显然也是喜欢听这话。
“妹妹可曾听说,皇后来年开春要带着众妃去甘露寺祈福?”冯若昭看到胧月困了,把孩子交给乳母,看着沈眉庄神色肃了肃。
“我也听说了,嬛儿如今去了甘露寺,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我就是想过去看看她。”沈眉庄立刻蹙着眉,担忧的神色显露出来。
“可是你刚生产完没多久,况且路途遥远,一路上艰难险阻,那时候孩子还小,你如何走的开,我心中着实担忧。”冯若昭虽没有明说,但沈眉庄又岂能不知她话里面的深意。
在宫中,宜修碍于种种,没有动手的机会,然而只要沈眉庄跟着出去,那宜修必定会抓住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