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意浓双眸一点点睁大。
里面汹涌的疼痛,直直地刺到她心底,让她呼吸一下,都变成了生不如死的煎熬。
她与傅司寒年少相识,半生相濡以沫,他们是爱人,更像是守望相助的家人。
这么多年的生死相依,两人已经成为了彼此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她也能清晰地感觉出傅司寒对她的喜爱与深情,如她对他一般,相识半生,依旧会心动。
她不敢想,她全心全意信赖、深爱的丈夫,有朝一日,会如此暧昧地抱紧别的女人、温柔轻哄。
她再克制不住心中翻涌的愤怒与失望,猛地踹开面前的房门,就白着脸冲了进去。
“啊!”
看到周意浓进来,林婉宁止不住尖叫出声。
她快速扯过一旁的床单,紧紧地裹住了自己。
注意到林婉宁的动作,周意浓眸中的冷漠与厌恶越发明显。
看吧,林婉宁自己,也知道她穿成这副鬼样子,跟别人的丈夫纠缠不清不妥,可若是她周意浓不过来,她不会用床单裹住自己的身体。
而是用一身若隐若现的风景,刻意撩拨傅司寒!
“意浓,你怎么过来了?”
傅司寒倒是没注意到林婉宁方才的穿着有多不妥。
毕竟,除了周意浓,别的女人的身体在他的眼中,和院子里的木桩没有任何区别,他自然不可能动情。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周意浓本来就一肚子的火气,听了傅司寒这话,
她更是被气到凉笑出声,“怎么,嫌我不睡觉,打搅了你和林婉宁的好事?”
“意浓,你在说些什么!我和婉宁之间清清白白,我……”
“清清白白……”
周意浓又被傅司寒这话给逗笑了。
“深更半夜,她真空上阵,你俩抱得难舍难分,你们之间,可真清白啊!”
“意浓你误会了。”
傅司寒觉得周意浓这话说的太离谱了,连忙向她解释,“我会来婉宁房间,是因为接到她电话,她做了噩梦,特别害怕,她肚子还有些不舒服,我才会……”
“哈!”
周意浓被他这话逗得直接大笑出声。
“她做了噩梦,害怕?她肚子还不舒服……所以,你就把里面什么都没穿的她紧紧地抱在怀中,好好安慰?”
“傅司寒,她害怕,你就火烧火燎来关怀她,你真觉得你自己是救世主是不是?”
“还是你觉得自己是医生?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我怎么竟不知道,你还能给别人治肚子不舒服的毛病?”
“是不是她若是觉得身上冷,你还得钻到她被窝,给她暖床啊!”
“意浓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和婉宁!”
傅司寒眉头冷肃地拧紧,他觉得此时的周意浓简直不讲道理至极。
“意浓是我故友的遗孀,我只是觉得她过的不太好,想帮着故友照顾她一下。”
“当时我那位故友去世,我承诺过他,会帮她好好照顾妻女。”
“傅司寒,你能不能别总是
拿你那位故友说事?”
傅司寒的解释,无法说服周意浓,只会让她觉得更恶心。
“你故友让你帮着他照顾妻女,不是让你把她们照顾到床上去!”
“意浓!”
周意浓这话说的真的是太刺耳了,傅司寒的声音,止不住拔高了好几度。
林婉宁的眼泪,更是不值钱一般的掉。
她骨架小,这么裹着床单瑟瑟发抖,仿佛不是她不要脸勾别人的老公,而是周意浓恶意欺负她!
看到林婉宁这副委屈而无助的模样,傅司寒越发觉得愧对她。
可女人和男人对白莲花的容忍度不一样,看到林婉宁这副娇弱的模样,周意浓不会觉得她无辜、可怜,只会更觉得她恶心。
她视线冷冷地刺到林婉宁脸上,“林婉宁,你哭什么?你有什么好哭的?”
“我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你就哭成这副鬼样子?我还没说你不要脸呢,你现在就掉眼泪,是不是哭得太早了一些?”
“意浓姐,你别生气,这真的是误会。我刚才就是做了噩梦,太害怕了,再加上身体不舒服,才会给司寒打电话。”
“你害怕,就可以理直气壮让别人老公去你房间陪你?林婉宁,你这不只是不要脸,是不知廉耻、下贱!”
“对不起……”
林婉宁低下头,泣不成声,仿佛全世界都伤害了她。
看到林婉宁哭成这样,傅司寒心中的愧疚越发泛滥成灾。
他也觉得周意浓太过咄咄逼人了。
他伸出手,就想先把周意浓拉出去。
“意浓,你别说了,婉宁真的没别的意思。时间不早了,你快点儿去休息吧。婉宁是客人,你这么对她冷嘲热讽,着实有些过分了!”
“我过分?”
周意浓寒着脸甩开傅司寒的手。
“傅司寒,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就过分了?”
“我是深更半夜,去勾缠别人老公了,还是装可怜装无辜,穿着透明的真丝睡裙,找别人老公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