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月在顾宅等了近三个小时才看到顾识予，而她身上有一股不属于他的味道。
似乎是药味。
“老公，你病了吗？怎么身上有一股药味？”
顾识予微怔，吸了吸鼻子，果然一股子药味。
应该是从柠柠身上沾染的。
看着眼前这张与柠柠一模一样的脸，骗了自己那么久，心口淤积的怒火在燃烧。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习柠柠的一举一动，才能模仿得这么惟妙惟肖？
江暖月被他盯得心里发慌，他的眼睛很深邃很明亮，仿佛仙侠剧里的照妖镜，能将人心里藏的所有事都照出来。
“老公，为什么这么看
着我？我今天化了妆，不好看吗？”
她不喜欢江季柠那种淡淡的妆容，画的是她平时爱画的妆。
她想潜移默化改变顾识予心中关于江季柠的形象，想不动声色做回她自己。
难道一个妆容的改变就让顾识予起了疑心？
还是说，他已经见到江季柠，知道她是假冒的？
顾识予听着她喊“老公”，只觉得心里一阵肉麻反胃。
对于她的触碰，更是不喜。
“没什么，我去跟奶奶打个招呼就带你回家。”
“好。”
江暖月见他心事重重，嘴角的笑很快就压了下来。
望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
他若是知道自己
是假冒的，不该这么淡定。
难不成他没见到江季柠，或者说，没认出他救的那个人是江季柠？
江暖月不想与顾老夫人待在一起，转而去花园散步。
顾识予来到奶奶房里，与她说起江暖月，“奶奶，您最近有没有发现柠柠有什么不对劲？”
顾老夫人抬眸觑他，浑浊的眸中透着几分精明。
片刻后才开口，“我以为你没发现。”
顾识予一听这话，就知道奶奶早就怀疑，怕是今天就要跟自己说明。
他点了下头，“起先是没发现，但最近总觉得她变了很多。”
保险起见，他没直接说现在的江季柠是江
暖月假扮的，免得打草惊蛇，又吓到奶奶。
“是，我记得以前她很爱吃甜的，但今晚让人给她准备甜汤她不喝。”
“或许是喝腻了？”
“那不可能，她喝腻了也不会露出嫌弃的表情，虽然她那时候的表情变得很快，但我是谁？在商场早就练就一双火眼金睛，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在嫌弃？”
听奶奶说得信誓旦旦，顾识予敛了下眉。
顾老夫人继续说：“总之，婚后吧，我是觉得阿宝变了不少，变得不像是阿宝，倒像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
顾识予看向奶奶。
顾老夫人颔首，缓缓吐出三个字：“江
暖月。”
江暖月每回来看她，都做出一副温柔乖巧的模样，偏偏她的小心思总是不经意间透露出来。
她不喜欢这样表里不一的女孩，相反，更喜欢阿宝那样单纯善良的孩子，没什么坏心思。
顾识予瞳眸略微睁大。
奶奶不愧是顾家的镇海神针，驰骋商场多年的女强人，这敏锐力连他都佩服不已。
他与江暖月相处那么久，也是后面才慢慢发现她的异常。
而奶奶仅见过江暖月几次，就发现她的不一样，还能敏锐感觉出那个人是谁。
顾老夫人见自己说话，大孙子就开始发呆，打了下他的脑袋。
“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