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月的手指微不可察地蜷了蜷。
他这话就是，一旦发现她做了伤害他家人的事，肯定会不留余地地伤害她！
江承皓颔首，“但希望真有那一天，能看在月月曾经为你怀过孩子的份上，给她留一条活路。”
顾识予敛着眉，沉默几秒，并没有回答。
俩人回了锦凰，江暖月忍不住问他：“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发现暖月伤害了你爱的人——可能是我，也可能是奶奶或爸妈，你会怎么做？”
顾识予垂下眼帘，凝视着她。
四目相觑，十几秒过去，就在江暖月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时，他才出声：
“你希望我怎么做？”
江暖月眸色一滞，很快就扯了扯唇角，“我不是你，我不知道该让你怎么做，这得看我们在你心里的位置有多重要。”
顾识予眼角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我会让她痛不欲生，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明明是很清淡的嗓音，却听得江暖月毛骨悚然。
几乎可以想象，真到了那个地步，她会是多惨的下场。
“老公，你别这样，你吓到我了。”
她挽住顾识予的手臂，害怕地看着他。
顾识予回过神来，揉揉她的脑袋，“别怕，我永远不
会这么对你。”
柠柠是他捧在手心上呵护的人，他只会爱她、护她，绝不会伤害她。
江暖月面上露出感动的神色，心中却是一片冷意。
他是不会那么对江季柠，而不是不会那么对她。
等顾识予在书房忙得差不多，江暖月端着一杯牛奶给他。
“老公，喝牛奶了。”
这几天江暖月都会给他端来牛奶，顾识予也没觉得不对劲。
“谢谢老婆，下次让小七端上来就行，别太辛苦。”
“就一杯牛奶，能辛苦啥呀？”
江暖月笑着回道，“倒是你，这么晚还在加班，才是真的辛苦呢。
”
顾识予将牛奶喝完，一手拿着空杯子，一手牵着江暖月的手往外走。
“时间不早，是该休息了。”
牵着她手时，大拇指下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手背，却忽然一顿。
不动声色地又摸了一下。
眉心微不可察地蹙起，侧眸看向旁边的女人。
脸可以通过整容变成一模一样的，行为举止也可以特地模仿，可其他细微之处，却不会被人注意到。
他记得柠柠的手背是有一道划痕，他第一次看到时，她跟他解释过，那是在超市当售货员搬东西时，不小心划到的。
而此时，身边的女人手背
上却异常光滑，没有半点划痕。
这些天，他从没想过身旁的人不是柠柠，也就没去注意这些细节。
直到他对她产生怀疑，才发现越来越多不对劲。
“老公，你在想什么呢？”
江暖月见他摸着自己的手，突然就不说话，疑惑问道。
顾识予没有露出任何异样，借着要扶楼梯的动作抽出自己的手。
“在想，明天是不是该去男科看看？”
江暖月一听是这个，脸上扬起羞涩的笑容，“还在外面呢，你就想着那点事，也不知道害羞。”
起先还以为他发现什么异样，害得她提心吊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