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柠站在病房门口，将江暖月所说的话都听了进去。
一时情绪有些复杂，不知道江暖月说的是认真的，还是她方才对自己说的话，是无心之言。
见里面没有说话，她才推门进去。
“阿恒，你来啦。”
她貌似刚看见顾识予似的，笑着打了招呼，而后将自己刚买来的水果放在桌上。
“想吃什么水果，我去洗。”
这话是问向江暖月的。
江暖月抿唇笑了笑，脸上再无半点怒意，多的是亲切。
乍一眼看，俩人还真像是和谐相处的姐妹。
“我都行，不用把我当病人照顾，医生说我晚点就可以出院了。”
江季柠点了下头，就随便拿了
两个苹果要去洗。
被顾识予拦了下来。
他握住她的手，“坐着休息吧，我让时令去洗。”
“不用，也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就好，你陪暖月说会儿话。”
江季柠不知道在躲避什么，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说完就拿着苹果去小厨房。
江暖月在顾识予看不见的角度，眯了下眸子。
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为什么她就不能离开！
为什么还要回来！
非要破坏她跟顾识予的相处，才肯罢休吗？！
顾识予收回视线，转过头时，她的表情已经变了。
声音温柔似水，眼神也仿佛带着万千柔情蜜意。
“顾少，你要不去帮季柠吧，我这边没什
么事。
“本来也不用喊你过来，多不好意思。
“毕竟你、我跟季柠现在的关系……我们仨确实不适合待在一个屋檐下，免得季柠误会了你。”
顾识予黑眸凝了她一眼。
薄唇微抿，不发一言。
江暖月被看得心中一怵。
回味自己刚才说的话，也没有说错啊。
“顾少，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季柠不会误会。”
顾识予淡淡出声。
貌似不经意纠正，可话音却显得那般郑重其事。
江暖月闻言，脸色一僵，“是……季柠那般善解人意，肯定不会吃醋。
“再说，我们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她更不会误会。”
她说着，状若无意地摸了下肚子，脸上浮现几分苦涩。
低低嘀咕了一句，“肚子好像还有点不舒服呢。”
顾识予瞥了她小腹一眼。
眸中神色复杂。
“顾少，等会儿你能送我回家吗？
“这么晚了，我不想让我爸妈担心，再让他们来医院接我。
“我一个人坐车回去，又有点害怕，担心半路会出什么意外。”
顾识予：“我让时令送你回去。”
“……也好，时助理是你最信任的人，你相信他，我也相信他。”
江暖月心口仿佛被人用刀重重划了一下，血流成河。
伤口更是被撒了一把盐一般，疼得麻木。
片刻后
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跟季柠什么时候结婚？
“听说顾奶奶已经在置办你们结婚的用品，是吗？”
这是她昨天从好友那得知的。
不过也听得不真切。
好友家是搞丝绸生意的，只知道顾家最近在他们家订了一批上等的丝绸，听说是用来做婚服的。
“嗯。”
顾识予简单地回了句，视线时不时就望向小厨房的方向。
很快江季柠才洗了水果出来。
一出来就对上顾识予的眼眸，有一瞬的怔愣。
江暖月在看到顾识予看见江季柠时，眼睛里泛起的亮光，拳头紧攥。
跟她说话就只会用“嗯”来敷衍，看见江季柠就仿佛看见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