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冰冷无情的话，江季柠眼神里的光在一寸一寸淡下来，笑意也渐渐消失。
他终是误会了。
没听见她说话，顾识予唇角悬着讥讽，再道：“怎么？商演没满足你，让你还有时间来这找别的男人？”
他似乎不觉得自己说这话残忍，说完就冷冰冰地看着她。
在看到她眼底涌起酸涩与屈辱时，心口明明难受得紧，脸色却一如既往的淡漠。
江季柠艰难地抿着唇，努力做出无所谓的模样。
不甘示弱地怼回去，“顾少这么想知道商总能不能满足我，何不如自己体验一把？
“之前就听说你们俩相爱相杀，怕不是见我跟商总亲近，吃醋了？”
听着她不气死人不休的语句，顾识予脸色冷沉得厉害，几乎
能结出一层冰霜。
江季柠心里却略显得意。
就许他不分青红皂白羞辱人，不许她反击回去么？
顾识予收敛起方才的戾气，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淡声提醒。
“商演没你想的那么好，你掌控不住他。”
江季柠眸中的得意凝滞住，蹙眉看他。
带着几分试探，又难掩兴奋地问道：“你这是在关心我么？”
顾识予神色略闪，嘴硬道：“我关心你？
“呵，我是傻了还是脑干缺失，才会关心你？
“我不过是看在你我夫妻一场，给你一个忠告而已，你爱听不听。”
许是怕被江季柠看出他的真实意图，他丢下这句话就迈步离开。
江季柠望着他的背影，在原地踟蹰两秒就跟了上去。
“奶奶怎么样了
？我能去看她吗？”
刚出警局那会，她想去看顾奶奶，被顾识予给拦下。
现在她洗脱罪名，总可以让她去探望一下顾奶奶了吧？
“随你。”
顾识予很是高冷地丢下两个字。
江季柠瘪瘪嘴，也没在意，又问道：“已经查出是江暖月伤害顾奶奶，你打算怎么处理？”
现在也没听说江暖月出事的消息。
怕不是因为江暖月是他的意中人，未来的妻子，便不处理了。
也对，都是一家人，他又怎么舍得江暖月坐牢？
还是怀着孩子去坐牢。
果然，这话一出，顾识予就不说话了。
她也不期待他回复，略感无力地耸了耸肩。
“那个，奶奶最近病情怎么样？还稳定吗？
“我明天去看她，会不会影响
她养病？”
她僵硬地岔开话题，故作轻松地问道。
顾识予顺势而回：“还好，棠医生说再过段时间就有可能清醒过来。
“你去看她，她应该会很高兴。”
“嘿嘿，那就好。”江季柠尬笑一声。
这话说完，气氛就有些僵硬。
俩人并肩而走，谁也没再开启新的话题。
直到即将走出流川的大门，顾识予才停下脚步。
江季柠正低着脑袋发呆，比他稍稍落后半步。
他停下来时，她没反应过来，脑袋直接磕到他后背上。
“唔！”
她怔了下，捂住脑门，抬头就“恶人先告状”，“你怎么突然停下来？撞到我头了。”
顾识予：“……”
他挑了下眉，“难道不是你眼瞎，没看见我停下，还用你的
铁头来撞我？”
江季柠：“……”
打趣一句，顾识予也不等她开口，就再次出声，“上次误会了你……对不起。”
江季柠怔了下，没想到他会提起之前的事，更没想到他会跟她道歉。
触及他真诚致歉的神色，她抿抿唇，压着眼底涌动的情绪。
许久才开口，“虽然你那时候真的很混蛋，怎么都不相信我的解释，但看在你真诚道歉的态度上，我原谅你了。”
顾识予敛眉，竟是认真回道：“谢谢。”
“……”
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客气好说话？
这时，顾识予的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电话。
“阿恒，你在哪？你赶紧来一趟医院！
“你奶奶出事了！现在昏迷不醒，正在抢救，你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