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顾识予不解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他曾经还有一个孩子？
江暖月还偷偷给他生了一个孩子？
这不可能，他也就犯了那一次糊涂而已。
江季柠攥紧拳头，心里的紧张让她觉得呼吸都有点困难。
见她不说话，顾识予再次开口，“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有这么奇怪的‘如果’，我再告诉你我打算怎么办。”
他真是好奇了。
这是住院住傻了吗？脑袋里这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
他自己有几个孩子，他能不知道吗？
“那天晚上……”
“江小姐！”
江季柠刚要跟顾识予说那晚的事，就听到门外有人喊她。
“该吃饭啦。”
护工端着刚买回来的饭从门外进
来，语气温柔地开口。
看见顾识予，脸上的笑容瞬间一收，毕恭毕敬地打招呼，“顾总。”
“嗯。”
顾识予看了眼饭盒，冲江季柠说，“你先吃饭，我去看一下欧沛，晚点再来找你。”
欧沛情况紧急，也不知道他病情恢复得怎么样，他得赶紧去看看。
“顾……”
江季柠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这或许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江小姐，顾总是不开心了吗？”
护工战战兢兢地问道。
“我不知道顾总在这里，就直接进来了，对不起……”
江季柠看出她的胆战心惊，抿唇冲她笑道：“不关你的事，别紧张。”
她不习惯有人伺候，本想辞退两个护工。
顾识予应了她的要求，却只辞退一个护工。
留下一个与她年纪相仿，性格温和的，她相处起来也没那么紧张。
护工闻言，松了口气，将饭盒打开，“那就好那就好。”
顾总给的工资那么高，她还想靠这份工作养家糊口呢！
每天都竭尽全力照顾好江小姐，以免被炒鱿鱼。
“您快来吃饭吧，这次买的都是您爱吃的菜。”
江季柠道了谢，吃着饭却没什么胃口。
顾识予去了重症监护室，见到了欧沛——只不过是已经昏睡过去的欧沛。
欧沛身体状态不是很好，醒来一会后就再次陷入昏睡。
时令在一旁与顾识予解释。
“棠医生过来看过了，欧先生已经脱离危险，但
身体太过虚弱，得休息几天，预计今晚还会再醒来一次，持续的时间会更长些。”
“嗯。”
当晚欧沛就再次清醒过来。
在得知自己的妻子儿女都命丧黄泉后，痛心疾首。
撑不到几分钟就哭晕过去。
全然没有求生意志。
棠医生费了好一番功夫才重新将他从黄泉路带回来。
欧沛虚弱地看着周围的人，眼泪自眼角流淌出来。
透着哀恸，有气无力的嗓音斥责道：“你们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
他双手紧抓着床单，脸上全是愤怒与痛恨。
为什么不让他死！
老婆孩子都没了，留他一个人孤孤零零在这人世间有什么用！
啊！
这一刻，一条顶天立地的汉子哭得不得自已。
顾识予心中动容，眉宇间敛着惭愧之色。
若不是因为这场无妄之灾，欧沛也不会经历这等人间惨剧。
“对不起。”他由衷道歉。
欧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对他的道歉声，不予理会。
当初他就不愿参与豪门之争，就是担心自己的家人会出事。
没想到果真出事了！
道歉有什么用！
能让他的妻儿活过来吗？！
顾识予看出他心存死志，缓缓出声，“你与其随他们一起共赴黄泉，还不如想想怎么帮他们报仇。”
他的声音轻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魄力。
“你可以相信我，把你所知道的事告诉我，我会帮你们报仇。”
“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