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有谁找过你?”晏姝念飞速问话道。
堂姐的回答显然出乎了晏姝念的意料,在她看来虽说堂姐想要攀上闵王,在世人看来确实有些自不量力了些。但是她毕竟不过是为了自个儿的将来而谋划着,并未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来。
温芮菱找上门尚且情有可原,但是其他人找她?晏姝念实属不解。
晏姝宁勉强维持着上扬的嘴角最算坚持不住,落了下去。
她偷偷调整了一些呼吸,尽量让语气听上去轻松一些了,这才回答道:“准确地说还是温姑娘,不过是先后有两位温姑娘找了过来。”
晏姝念挑了挑眉,“温芮芊也找上你了?”
不过想着温芮菱和闵王的亲事是太后因着温芮芊的缘故而定下的,在以往接触的过程中,她已是发觉温家两位的姑娘之间的感情深厚。所以知晓了晏姝宁的存在,温芮芊为了妹妹而找上来也说得过去。
晏姝宁无奈地点头道:“温家大姑娘说得对,我这样的人本就命贱,便算是得以入了王府,往后的日子几乎也是一眼能望到头。而且我这样的身份,往后王府进的每一个人家世都会远在我之上,她们若是真有心要为难我,我怕是死了想要连具全尸都艰难。”
说完之后,她复又笑了起来,只不过这笑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是我见识短了些,所以才将事情想得太多简单。那可是堂堂王府啊,我怎能拿我这窄小的眼界去想象着里头的生活呢?”
晏姝念伸手拍了拍晏姝宁的肩膀,她叹息一声,安慰道:“堂姐大可不必妄自菲薄,那些家世优渥的姑娘自是被家族培养得极为出色,但是堂姐同样有自个儿的优点,你也无需同她们去比较。”
她担忧堂姐钻进牛角尖,让之前一个明媚又从容的姑娘变得自卑、懦弱起来,这是她不愿瞧见的。
“不过我说句真心话,我倒是认为你不去往闵王那边钻营是对的,王府后院的日子远没有你猜测的那般美好。”
“是,我知晓的!”晏姝宁点头应道。
这事儿晏姝念不好多说,既是晏姝宁已经歇了这个心思,想来慢慢自个儿就能想通了。
她想了想,最后问道:“那闵王呢?他近来可有同你见过?”
晏姝宁顿了顿,而后摇头道:“从先前温家两位姑娘同我会过面后,我已经有近一月的时日未出府了。”
是担忧自个儿不甘心,所以干脆将自个儿拘在府上,好直接断了自个儿的念想。亦是躲着些闵王,若是见着人,她真怕自己会不管不顾地想要顺着自己的心意来。
虽说最初同闵王接触,她是胆大妄为、利欲熏心地想要攀龙附凤,但是和闵王接触了这么些时日,她到底是付出了真心。
如同闵王那般的天之骄子,他肯为了她而一次次去往同他身份不符的场合。尽管他出身高贵,但是却懂人间疾苦,从未在她面前表现得高高在上。
他才高八斗,却不失幽默风趣。他从来都是被人高高捧着、伺候着的人物,同她一起时却会顾及着她、照顾着她。他们地位悬殊太大,却仍是有很多话题可以谈论。
面对这样的人物,晏姝宁本就起了心思,似乎整颗心完全沦陷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更是理解了温家大姑娘同她的说的那番话。
那日,温家大姑娘光是站在她的面前,便能让她感受到她们二人之间的差距。
她虽说是来劝说晏姝宁认清楚自个儿的身份的,但是脸上却始终保持着温婉的笑意,在她淡定的笑容中,晏姝宁自惭形秽。
“听闻晏姑娘进京的时日尚短,或许被京城的繁华迷了眼,所以也想要深入其中一探究竟。但是你却对这看似繁荣景象的内里并不了解,你以为以你的家世得以入王府已是最大的幸运,便可一辈子衣食无忧、安心享福了?不,那对你来说极有可能才是噩梦的开端。”
口中说着状似吓唬人的话语,而温家大姑娘的脸色却未改,将晏姝宁的心都提了起来后,她继续道:“不是晏姑娘可听闻过一入宫门深似海?其实王府的后院算起来就是后宫的一个缩影,你若是真入了王府的后院,你应是知晓后院中定然不会只有你和家妹,等着新人一茬一茬地进去,王府还能有姑娘的容身之处吗?你莫想着在王府中总要比你如今的日子好过,如今你好歹还有自由之身、康健的体魄、关心你的亲人……但是一个在王府后院没了宠爱和靠山的妾室,那可就真是什么都没有了。”
说完之后,温家大姑娘望着陷入沉思中的晏姝宁,不等她从思绪中抽身,她已是先行离开。倒好像她并非来劝说的,而仅仅是来将其中的利害讲明,剩下的便让晏姝宁自个儿做抉择。
“那闵王呢?闵王未还寻过你?”晏姝念的话问出口这才觉得似乎有些不妥,堂姐到底还是未出阁的姑娘,闵王再是起了心思,也不该这样轻易上门来寻人才是。
果然晏姝宁摇了摇头。
瞧着堂妹有些怜惜着她似的眼神,晏姝宁反倒是出声宽慰着晏姝念,道:“堂妹无须忧心,如我这般出身的姑娘,本就同他们不是一路人,能有机会窥见从前我只能仰望的世界,我已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