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自是不会拿还未打听清楚的事情来糊弄她,能说与她听,定是已经反复确认过。
如此一来,似乎真是那表小姐同闻婉堇联手这么简单,是她将事情想复杂了。
“三叔先前说除了姑母和那位表小姐,还有人也参与其中,那人是谁?”晏姝念突然想起先前三叔说过的话。
三老爷眉头拧了起来,神情远不如先前的那般轻松,“是何人我还未得知,但是那位表小姐身后定是有人为她出谋划策。”
“愿闻其详!”晏姝念坐得更为端正了些,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你盘下兰心苑不过月余的时日,而且若非事儿闹出来,连我都不知晓还有这事儿,那位表小姐又是从何得知的?而且她既仅仅只是为了给宁郡王世子和大姑娘的婚事使袢子,将侯府得罪至此未免也太过火了些,她能承受得住侯府的怒火?”三老爷先是说着自个儿的分析,最后才说出重点,“最为重要的是,若非有人推波助澜,事情的传播速度不会如此之快。”
这两日他皆是在朝着这个方向在查探着,可惜线索有限,至今还未理出个头绪来。
“或许那人不是出谋划策,而是本来就是有人授意,所以才有了那位表小姐和姑母联手的事儿。更甚至我认为那位表小姐是否真的对宁郡王世子有意,也是一件值得推敲的事儿。”晏姝念缓缓站起身来,脸色更为沉着了些。
她越发坚持自个儿先前的想法了,或许那人就是想要将她们的思绪引至因着那位表姑娘因为爱而不得,所以选择和闻婉堇联手上。她们的精神皆是放在这边,才能让那真正的罪魁祸首安然隐入幕后。
所以那位表小姐因着爱慕宁郡王世子而自荐枕席、长公主气恼将人安置于外边、表小姐因爱而不得所以和闻婉堇联手选择在大婚之日坏侯府的名声……这些统统不过是迷惑人的假象罢了。
“三叔,那位表小姐如今在丰宝街的住处,每隔两日便有同一辆马车在傍晚时分前往,您能否帮我查明那马车上是何人?”晏姝念郑重地朝着三叔问道。
三老爷随即站起身来,“我这就去!”
居然还有个这么重要的线索被他给错过了,他一刻也不愿耽搁,朝着晏姝念说了一声,便快步往外走去。
等着人走以后,晏姝念的脸上一片冷然。
这条线似乎埋得太深了些,那幕后之人是何时开始布局的呢?
若目的是为了让他们相信是那位表小姐和闻婉堇联手,那么从表小姐对宁郡王世子“有情义”而自荐枕席开始,这个局便要开始布了。
他们应是极为了解长公主的行事作风,才能知晓这事儿赶在婚事前两个月闹出来,长公主会将人赶出府,才有了那位表小姐爱而不得,好在外头收买人手。
不!也不一定!若是没有那位表小姐如今独自居于外头的宅子,说不定那收买人手的人选就是被她们怂恿的闻婉堇了。
居于长公主府上表小姐行动受限,不好收买外头的人,那宁郡王妃想要收买人手何其简单?
她的猜测若是没有出错,那便说明他们在外头的行动或许早就被人盯上了,才能在她才刚盘下兰心苑不久,他们便将其作为突破口来行事。
想得再为深远些,或许那兰心苑也是他们“送”到她的手中的。
因着不论是侯府先前的产业还是晏姝念自个儿的私产,里头的管事都是自己人,他们便是想要找空子也没有那么好找,闹事也更为艰难了些。
而且侯府的铺子几乎皆是经营了好些年头,名声早已打了出去,便是想要以此来坏侯府的名声,也不是那般容易。
晏姝念的私产虽说皆是这两年置办,但是替晏姝念打理着产业的人个顶个的有本事,而且找她产业的麻烦到底对侯府的牵连要弱了些去。
她盘下兰心苑时正好是年底最为繁忙的那段时日,而且铺子原本的盈利尚可,她也就未急着整改。而年底到年初这段时日正是生意好的时候,所以她便让一切照旧,只等着手头上的事儿忙完后,再好好计划一番该要将铺子做出怎样的调整。
谁知这一耽搁,事情就出来了。
当初那老板说是在京城赚够了银钱,家中父母渐渐年迈,他们如今回去也算是衣锦还乡,也就舍下了京城的繁华,准备回乡了。
她当时还觉着自个儿运气好,毕竟好地段的铺子,那可真是可遇不可求。所以哪怕多花了些银子,她也是在好些有意的商贾手中抢下了这间铺子。
如今想来,若本就是那幕后之人特意安排的呢?
“绿柳,让肖安派人再去好好查查兰心苑的东家!”晏姝念凝重的吩咐了一声。
“是!”绿柳从晏姝念的神色间判断出此事的重要性,一刻不敢停歇地快步往外。
红樱也不知何时退了下去,她在晏姝念的身边伺候惯了,知晓她在想事情时,周围必须要保持安静,才能避免打断她的思绪。
她将在外头扫洒的下人挥退,而在外间行走的下人们则是命他们远离着些正厅那边,等到确认无误后,她这才安心地守在正厅的外头,只能主子一声吩咐,她便能快速上前。
独自待在正厅的晏姝念此时正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