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是你?”江姨娘脸色僵了一瞬,许是痛意再次上来,说完后,她瞧着又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晏姝念往床上扫了一眼,等着红樱将一旁的椅子擦拭干净,她坐下后,这才笑问道:“不是我,江姨娘以为会是谁呢?会是侯爷?”
江姨娘紧紧咬着牙关,瞧着像是在极力克制着,却是未再回应晏姝念的问题。
“江姨娘这是怎回事?怎好端端的会小腹作痛?可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你这小腹痛得倒是会挑时候,这闹起来可真是会让一大家子人心中都不痛快啊!”晏姝念悠悠说道,像是在闲话家常一般,语气中还带着浅淡的笑意。
“世子夫人这话是何意?以为是妾身故意为之?”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痛的,江姨娘说话时声音颤抖着,听上去说得很是费力的样子。
“不过问问罢了,我总得先知晓情况。”
院子里有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时,江姨娘已是含着眼泪,哀怨的眼神朝着门口瞧过去。
等着晏姝念转过头去时,恰好瞧见她那公爹着急忙慌地踏步而来。
他应是不知晓晏姝念来屋子里头,所以当视线和晏姝念对视时,他的步子顿了一下。
床上的人这会儿倒是不再忍受了,密密麻麻的呼痛声又响了起来。
侯爷再是顾不得儿媳还在屋子里头,大步走至床边,担忧地问道:“是怎回事?怎会小腹作痛的?大夫呢?怎还未来?”
江姨娘还未出声,那被绿柳压着地婆子已是跑进来,朝着侯爷跪下,“请侯爷救救姨娘吧!姨娘喊痛已经喊了大半个时辰了,老奴想要去唤大夫的,却被世子夫人拦了下来。”
“夫君,妾身好痛啊!是不是咱们的孩儿不愿意留在妾身的腹中了?妾身可真是不舍啊,哪怕明知晓它不能养在妾身的身边,妾身这个做母亲的,也希望它能出世,好好长大。”江姨娘虚弱地说着,苍白的脸色瞧着确实不太好的样子。
晏姝念的视线还停留在江姨娘的脸上呢,而侯爷瞧向她的那利刃一般的眼神却是让她无法忽视。
“晏氏,你如何解释这事儿?如今府上你掌着中馈,后院这些事儿本就是在你的分内,而你今日又恰好赶上,你不派人去唤大夫也就罢了,为何还将人拦下?”侯爷虽说如今已经在京城养尊处优好些年了,但到底是武将出身,发起火来很是凌厉。
晏姝念稳坐在椅子上,不卑不亢地朝着侯爷回话道:“回父亲的话,之所以拦住偏院的婆子,是因着她是朝着正厅的方向跑的,儿媳不愿让这事儿扰了祖母的兴致。而大夫,儿媳已是派人去唤了。”
她都已经将老侯夫人搬了出来,侯爷也是深知若是这事儿让老侯夫人知晓,触了府上的霉头不说,怕是江姨娘更是要惹得老人家不喜了。
而且听着晏姝念考虑周全的样子,他先前还未问明情况便朝着晏姝念质问,这会儿倒是有些歉疚。
“老奴是去唤大夫去的啊!”婆子叫屈道,虽说她确实是打算去正厅,可是她才刚出了院门便被逮住,世子夫人怎会知晓她的打算?定然是在唬人的而已。
晏姝念恍若未闻的样子,反而是若无其事地打量起了这间屋子的各种摆饰。
“张婶儿莫要说了,既是世子夫人已是派人去请了大夫,便是再好不过了。”江姨娘对着婆子摇了摇头。
婆子面色却是一凝,她可是瞧得明明白白的,世子夫人身边的两位丫鬟都未曾离开过,她又是何时安排了人去唤大夫?
当然这些倒不是重点,而是……
婆子赶忙又朝着侯爷跪了下去,“侯爷,姨娘已是痛了好久了,她腹中还有孩子,可不能再耽搁了。不若赶紧先让府医过来瞧瞧,腹中的胎儿可是半点不能耽误啊!”
闻言,侯爷也是担忧不已,他刚准备发话,却是想到,“今日母亲开恩,除了院子里伺候的下人,剩余皆是归家了,府医今日不在府上。”
婆子却像是事先便知一般,快速接话道:“药房那边有府医的徒弟在,先让他来瞧瞧也是好的。”
侯爷赶忙道:“那还等什么?快去请人!”
晏姝念弯了弯嘴角,可真是有意思,这偏院伺候的下人连药房那边的情况都知晓得如此清楚。
而且这偏院就一个粗使婆子伺候着,晏姝念率先便将人扣下了,消息却还是传到了侯爷的耳中,看样子有些人还是安分不下来啊!
得了侯爷的首肯,婆子飞快地起身朝着门口跑去,这次自是无人再阻拦她。
“晏氏,你若是无事便……”
“父亲说得哪儿的话?若是不知晓此事也就罢了,既是儿媳恰好赶上,定然是等着大夫前来瞧过,儿媳才能放心得下的。”晏姝念在侯爷的话还未说出口时,便先截住了他的话语。
她的举动未惹得侯爷不快,反而因着她的话语,让侯爷欣慰不已。
“难怪你母亲和祖母都放心将中馈交至你的手中,你确实是个做事妥帖的。”侯爷由衷地夸赞道。
“父亲谬赞了,是母亲和祖母抬举儿媳。”
很快,婆子便领着号称是府医的徒弟的下人走了进来。
晏姝念掌家也有段时间了,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