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念动了动自个儿的肩颈,身子往身后的软枕靠了过去,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这会儿舒坦些了。”
回应她的是一道轻笑声,“可还饿着的?”
闻言,晏姝念点了点头,却回道:“饿过头了,这会儿倒是没有了胃口。”
听着她如此说后,闻晋霖将她身后的软枕有调整了一下,让她能靠坐得更为舒适些后,温声道:“那便先小憩一会儿,待到侯府后我再唤你。”
晏姝念确实是累极,所以未同闻晋霖客气,顺势将半边身子朝着闻晋霖的胸膛靠过去,她打了一个哈欠,懒懒地说道:“那待会儿回府了你可得将我唤醒!”
“好!”闻晋霖侧头望过去,只能瞧见一个倚靠在他肩头的头顶。他的声音放得更轻了些,身子更是不敢移动分毫。
不消片刻,靠在他肩膀上的人呼吸平稳了下来,看来今日可真是将人累狠了。
等到马车在侯府门前停下时,闻晋霖仍是保持着最开始的姿势,尽管手臂已是发麻,但为了不惊扰熟睡中的人,他一直坚持着。
外头的人见马车里头迟迟未有动静,方准备上前唤人,便瞧着一只手自里头将车帷掀开。
“莫要作声!”闻晋霖轻声说了一句,制止住张嘴准备说话的下人们。
等到晏姝念悠悠转醒时,轻尘阁已是近在眼前。
“醒了?”闻晋霖很快感受到怀中的人睁开了眼睛,轻声问了一句。
晏姝念趴在他的肩头,瞧着身后快步跟着的丫鬟和小厮们,不得不佩服他,抱着她还能走得如此快,当真是好体魄。
“不是说好到府上了唤我的吗?”晏姝念的双手挂住他的脖颈,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微哑,显得娇滴滴的。
闻晋霖瞧了一眼怀中,“见你睡得正香,不忍心唤醒你。”
闻言,晏姝念将他的脖颈环得更紧了些,“那世子就当我还在睡着,好人做到底,直接将我抱回屋子好了。”
她累了一整日,眼下有人愿意宠着,她自是不愿继续累着自个儿。
至于会不会累到旁人,瞧着闻晋霖的样子,似乎是甘之若饴。
“为夫不敢不从!”闻晋霖心情颇好地说着玩笑话。
晏姝念却是不满意他的回答,凑到他的耳边问道:“是不敢,还是心甘情愿啊?”
在闻晋霖还未开口之前,晏姝念的唇凑得更近了些,轻唤一声:“夫君!”
这一声包含着柔情的称呼,让闻晋霖的身形顿了顿,晏姝念感受着他的身体微僵,似乎连呼吸也急促了些。
她身子往后仰了仰,瞧着闻晋霖抿着嘴唇,但是仍旧掩不住笑意的样子,她捏着嗓子,用甜腻腻的声音又唤了一声:“夫君!”
下一瞬,她明显感觉闻晋霖的步子迈得更快了些,本就离轻尘阁只有几步的距离了,眨眼间,便已是进了屋子。
晏姝念算是感受到了自作孽不可活,若是她起先知晓一个称呼而已,能让闻晋霖激动至此,说什么她也不会做这样的傻事儿的。
第二天再睁眼时,发软的双腿让她再次感到懊恼。
“夫人,该起了!”伺候洗漱的丫鬟在听到里头的动静后便走了进来,不过进来后却发现床上的人还未出来,所以红樱上前轻唤了一声。
晏姝念舒展了一下四肢,这才掀开床幔。
一边让下人伺候着梳洗打扮,一边问道:“季家的年礼都备好了?”
“是!这会儿应该都装好车了!”红樱笑容满面地应道,“侯夫人那儿派人来说了,说你无需去她那儿打招呼,直接出府便是了。”
按照规矩,府上的女眷出门是要在当家主母处打过招呼后,方可出府。侯夫人向来宽厚,从未在这些事儿上为难过人,今日干脆让晏姝念连招呼都不用打了。
晏姝念等着丫鬟们收拾完,用了些早膳后,却仍是往侯夫人处跑了一趟。
“不是说让你径直去就成了吗?何须再往我这儿跑上一趟?”侯夫人见着晏姝念进来轻斥一声,“都说了咱府上没有那么些规矩,再说你也是那知晓分寸的,我还有何不放心的?”
尽管侯夫人如此说,晏姝念却仍是说道:“母亲宽厚,那儿媳更应该懂事些,做好府上的表率才是。再说这不是规矩,是儿媳对您的尊重呢。”
见此,侯夫人拉着晏姝念的手,笑得更是开怀了些,“知晓你是个好的,既是打算去季家那边,便早去早回吧,季家那边怕是早就在等着了。”
话音刚落,侯夫人又补充着说道:“我在库房搜罗了些滋养身子的药材,你待会儿也一并带着过去。”
“是,儿媳便先谢过母亲了。”晏姝念没有同侯夫人客气,侯府不缺这些东西,但是侯夫人愿意送去季家,既是为她在做脸面,亦是表达着对季家的重视。
侯夫人拍了拍晏姝念的手,“我们之间何须说这些。”
侯府的马车刚在季家门口停下,晏姝念还未下马车呢,便是先听到了外头喜气洋洋的声音。
“念儿来了?快快快,见过远安侯世子夫人!”
“见过世子夫人!”
“问世子夫人安!”
晏姝念掀开车帷,将丫鬟的手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