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向来不掺和这些事儿的晏姝宁也望着晏姝念,道:“堂妹,也不需你回府做些什么,表个要为婶娘撑腰的态度便好了。”
如今晏家的后院被那姨娘闹得乌烟瘴气的,便是她娘这个常年生活在乡下的女人,也是道她小叔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有没有学问瞧不出来,但是话本里那些书生背信弃义的样子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虽说从季家明着表态说不再和晏家来往后,晏家又是搬宅子、又是置办了些产业,瞧着倒是红红火火,像是离了季家的帮扶后日子过得更为兴旺了些的样子。但是她娘说若是没有季家这些年的支持,哪有晏家的今日?就连现在晏家的这些产业也都是从这些年季家给的东西里置换出来的。
晏姝宁听完这些后,便是彻底改变了对她小叔的敬仰,一个连礼义廉耻都不顾的人,便是学问做得再好,连人都做不好,有什么值得她敬仰的?
她不认为她婶娘是个多好的人,但是一个为了婆家尽心尽力,甚至是出钱出力的女人,不应该被婆家人如此对待。
“明日我回府瞧瞧吧!”晏姝念应了下来。
倒不是为了去给季芸知撑腰,只是晏清安做事太不着调了些,便是为了让弟弟妹妹们在府上好过些,晏姝念也得去上一趟。
至于是过去为季芸知撑场子还是去看她的笑话,那也得明日去了晏府才能知晓。
“好,我待会儿回去和娘说,她一准儿会高兴的。”晏姝悦兴奋地说道。
她高不高兴晏姝念不在意,如今她更在意的是晏家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还能是什么情况?后院几乎是丽姨娘的天下,祖母也随着她去,父亲更是将人看做心肝儿一般。前几日又寻了个说娘恐吓丽姨娘,让她险些滑胎的由头,将娘正禁在院子里,不让她出院门呢!瞧着那架势,怕是年夜饭也不一定会放娘出来。”晏姝悦绞着手中的帕子,恨不得要将那丽姨娘手撕了似的。
“至于父亲置下的那些产业,是由大伯和大伯娘在管理着,瞧着经营得还挺不错。”说到这个,晏姝悦总算是高兴了些。
先前她父亲做主说让家中的产业都交由大伯和大伯娘时,晏姝悦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府上这些大事她从来都没有插话的资格。
一想到大伯和大伯娘在乡下种了一辈子的地,先前连京城都未进过,让他们打理在京城的产业?她父亲可真是够胆大的,也不怕他们一下便将产业都亏完了。
倒是没料到从几间铺子置办下来,大伯和大伯娘日日起早贪黑地往外跑着,那些铺子真被他们经营得有模有样,最起码在保证府上的日常开销后,每月还都有结余。
若是她父亲没有脑子不清醒的话,如今府上的日子也能算得上蒸蒸日上。
但是老天爷没有眷顾晏家,不会什么好事都让晏家赶上,一有点儿往好的方向发展的苗头,便总会有岔子出现。
“倒是没有料到大伯和大伯娘还有这样的本事。”晏姝念为自己思想的狭隘而感到有些羞愧。
听着晏姝悦的意思,虽说大伯和大伯娘粗鄙了些,但是好歹还有是非观,做起事来更是尽心尽力。
相比起晏清安来,倒是衬得大伯和大伯娘两口子更是可亲可爱了些。
“我也未曾料到。”晏姝悦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赶忙对着晏姝念推荐道:“家中有一家餐食铺子,开在城西那边的街道,若是阿姊得空了真该去尝尝,味道可不比一些大饭庄的差。”
晏姝宁也跟着对晏姝念说道:“铺子虽小,但是做的都是老家那边的特色菜,味道确实不错。”
晏姝念点了点,“那我得空定然是要去尝尝。”
不谈晏家那些破事后,姊妹之间的气氛倒是不错,难得见面,一起说说笑笑的,很是放松。
看了看笑容温婉的晏姝宁,晏姝悦念头一闪,问道:“翻过年堂姐可是十八了?”
晏姝宁应道:“正是!”
这个年头十八岁还未出阁的姑娘是极少数,甚至是年过十六后便少有媒婆上门了,十八岁的姑娘要想找个婆家已是难上加难。
虽说晏姝念不认为姑娘便一定要嫁人,更不认为十八岁的姑娘便已是老姑娘,但是时代不同,观念也是不同。
而且怕是晏姝宁自个儿更为焦虑些,出门总避免不了异样的目光,若是参加宴会,更是少不得要被人指指点点。
但是她总不能一直困在府上,不出门交际吧?
要她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坚持做自己,那更是太过为难人了些。
“堂姐如今是什么打算呢?”晏姝念笑着问道。
先前大伯一家刚到京城,还未稳定下来,那时也没法认真地为她做打算。
现在他们一家已经稳定,晏姝宁的事儿想来也是提上日程了。
虽说晏姝念未明说,但是晏姝宁瞧着她的样子,哪还能不知晓她想问的是什么?
再说她这个年岁了,只要出门遇上熟人,总少不得被问上一句:“婚事可有眉目了?”
晏姝宁叹息一声,“我这个年岁,便是在乡下也是难以说到好亲事了,如今在京城更甚。”
想想也是,晏姝念能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