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安,这话可就严重了。”侯爷打着圆场,道:“你也知晓这支商队都是些粗人,向来是平日里玩笑话说惯了,所以一时没分清场合。”
见侯夫人瞧着他的眸子愈发冷了下来,侯爷清了清嗓子,板着一张脸对着王奇道:“不过这些人你也该要拘着些了,你们常年在外跑着,若是在外也这般没有分寸,得罪了人去,都无人给你们善后。”
“侯爷、侯夫人说得是,属下知错了。”王奇低着头,沉声说道。
“好了,既然说开了,这事也就算了。今日不是接风宴吗?这样高兴的日子,可不许旁的事扫了兴致。”侯爷有些打着马虎眼,想要息事宁人,尽快将事情翻篇。
起初他将这些人带回来,便是说好了要善待他们的,这个时候总不能食言,而且边关那边还看着呢。
而且这些人这几年向来安安分分的,从来未出过岔子,有时候出现问题的时候也该在自己身上找找缘由。
“侯爷这话可就不对了,怎就叫算了?这事儿不说清楚,我还怕商队的这些人心中有疙瘩呢。他们出门在外本就不容易,可不能让他们回京了,还憋着一肚子的气。”侯夫人柔声说道。
听着侯夫人的话语,侯爷面色好看了些,在侯夫人身旁的位置坐下后,他说道:“确实是这么个理,莫说他们先前是在战场上拼杀,便是如今为了侯府的产业常年在外奔波,侯府也该对他们以礼相待。”
“侯爷说得没错,这事儿若是不说清楚,我还真不放心让他们继续在外奔波劳累了。”侯夫人顺着侯爷的话,“免得他们心中有气,倒显得我们侯府不够仁厚了。”
望着各自坐好的众人,侯夫人将视线停在王奇的身上,“那先从哪儿开始说呢?不若王管事先来说说你为何没有汇报回京的行程吧!”
事情的一切不就是从今年他们回京,侯府没有出城相迎引起的吗?既然如此,侯夫人便开门见山地直击问题的源头。
王奇苦笑着说道:“属下哪儿是没有汇报行程?不过总归是属下做错了事,还望侯爷和侯夫人责罚。”
语毕,他起身朝着侯爷的方向跪下。
“你这是作甚?快回去坐好,咱说开了就成!”对于王奇,侯爷可是实实在在被他救过一命,所以只要不是什么兜不住的大事,侯爷都不忍苛责于他。
“哦?所以你的行程是汇报给宁郡王妃了?”侯夫人饶有兴致地问道。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王奇老实交代道:“是婉……是宁郡王妃说想要对着新进府的世子夫人考验一番,让我这儿配合着,所以……”
他的语未尽,但是侯夫人还是了然地点了点头,“你先前在侯府,跟在侯爷身边的时日不短,和宁郡王妃也是熟识,听命于她倒也说得过去。但是你是不是忘了,她先前是咱侯府的姑娘,如今却不再是侯府的人,你为侯府做事,为何要听命于她人?而且她如今身为郡王妃,若是被人抓住和外男有信件往来,你认为她的下场会是如何?”
“是属下考虑不周!”王奇的头埋得更低了些。
侯夫人哂笑一声,“人啊,还是要摆正自己的位置,莫要肖想那自个儿够不着的人或物,免得害人害己。”
语毕,侯夫人的视线移开,对着大家伙儿说道:“好了,事情已经清楚了,各位弟兄们,并不是侯府改变了对你们的态度,而是我们先前压根儿便不知你们到京城的行程,所以都是误会一场。”
商队的那些人互相用眼神交流了一番,最后讪讪说道:“原来是我们想岔了,说清楚了就行。”
“我就说像侯爷和侯夫人如此有情有义之人,定然做不出卸磨杀驴之事嘛!”
“咳,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
……
侯夫人等着人群安静下来,才郑重地说道:“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那我也有话要说。你们是跟着侯爷在战场上拼杀退下来的,起先侯爷组建这支商队之初,可是你们自个儿想要留下来的?”
“是,我如今已是孑然一身,还不如跟着弟兄们在外闯闯呢!”
“若不是留在商队,以我这残腿,回乡怕是也难以维持生计。”
“说起来商队的主意还是我在侯爷面前提起的呢,侯爷大义,还真为弟兄们谋了一份长久的活计做。”
“既然如此,你们除了是从闻家军中退下来的,实则和侯府的其它商队也并无区别。我们这些年厚待于你们,并不是因着多离不开你们,而是感念你们之前在战场上拼搏的精神。如今你们已经褪下了闻家军的身份,侯府也该将你们和其它商队一视同仁了。”侯夫人明显已经经过了慎重的考虑,这番话说得没有一点儿迟疑。
“侯夫人这话是何意?”人群中有人愣愣地问道。
侯夫人正面回应:“以后其它商队在侯府是何待遇,你们便是一样的待遇,不然对其它商队也是不公平的。侯府的商队总共八支,你们的这支不是路途最远的、不是最为艰辛的、不是组建的时间最长的、更不是最为赚钱的。你们不过有着闻家军的身份,但是从你们正式从边关回京后,闻家军的身份也和你们无关了,如此又怎能要求侯府还因着你们过去的身份而将你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