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樱点了点头,“正是,不过那边是去往偏院的方向了。”
偏院离后院较远,一般都是些不用在主子院子里伺候的下等丫鬟住在那儿,或者在侯府伺候了一辈子,年迈却无依无靠的下人们若是不愿离开侯府,也会安置在偏院。
不过堂堂侯爷,自然不可能会亲自去往偏院瞧那些下人。更何况他身后跟着的几位家丁手中皆端着箱子,一看便是去送东西给何人的。
“应是去瞧江姨娘的。”绿柳想也没想地接话道。
是了,老侯夫人上次处置江姨娘时,压根就未将人往院子里安置,而是直接将人困在了偏院那边,命人看守着。
就是不知道侯爷此番过去会不会被老侯夫人安排的人挡住,也不知晓这是否是他第一次过去。
晏姝念朝绿柳使了一个眼色,绿柳心领神会地快步朝着那些人远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江姨娘的弟弟如今是何情况?”晏姝念近来事务繁忙,倒是未去关注这些不太重要的杂事儿了。
不过虽然她没有关注,但是这事儿何侯夫人有关,人又是卫家从侯府带出去的,想来她身边的人会关注着。
果然她问完后,红樱接话道:“人在卫府待了三日,而后被扔出卫府时已是奄奄一息。”
“哦?”晏姝念停下了脚步,“那到底死了没有?”
红樱愣住,“这……若是没有意外,应是死了。”
外头的人来报时,说是人被打成了一团烂泥似的,又是扔在的荒郊野外,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估摸着已经没有活命的希望了,所以便没有守着等人落气。
但是这会儿被夫人问起,红樱觉得下头的人办事还是不够严谨。既然已经在跟着了,便要跟到事情已是定局时才是。
“可要再派人去瞧瞧?”红樱小心翼翼地问道。
晏姝念想了想,“去瞧瞧吧。”
不论是生是死,总要有个定论。
晏姝念跟着红樱慢慢走回轻尘阁,没过多久,绿柳便脚步匆匆地走进了院子。
她小心谨慎地确认世子爷还未回院后,才走至晏姝念的身后,小声地说道:“侯爷是带了一桌子好菜去看望的那位,门口看守的家丁们已经见怪不怪,等着人一到跟前便将院门给打开了。”
便是侯爷能畅通无阻地进去也是说得过去的,说到底侯爷才是侯府最大的主子,而且老侯夫人已经放权多年,除了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人,在其他下人的心中她老人家的份量哪比得过侯爷?
不过这些事老侯夫人当真就一点儿都不知吗?若是她真有心要将人给看住了,哪会就随意安排几个家丁?
她想要给侯夫人一个公道不假,但是到底看重着江姨娘的腹中还有着侯爷的骨肉,所以才没有将事情做绝。
晏姝念没法评判老侯夫人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不过到底是知晓了在老侯夫人的心中,侯夫人也好、她也罢,总归她们这些嫁进侯府的妇人,是要往闻家人的身后排的,哪怕是已经在侯府生儿育女,又贵为侯夫人的卫氏也没有例外。
“唉!”晏姝念叹息一声,不过到底没有自己钻牛角尖。
毕竟如今老侯夫人待她如何,她心中有数。而且到底老侯夫人到底是夫家的长辈,她又怎么能要求在老人家的心中,她们这般嫁进来的媳妇能压上闻家的儿孙一头呢?
不必庸人自扰,晏姝念说道:“那边派个人盯着些,可莫要出了什么事,让旁人背锅。”
那江姨娘瞧着便不是个安分守己的,而且那日老侯夫人说得很清楚,待她产下胎儿,便是她离开侯府的日子。
如她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离开?更何况如今她还有着侯爷的偏宠,怕是心中的不甘会更甚。
晏姝念懒得去猜测她会如何做,只是心眼还是要留上一个,免得被人打个措手不及。
她这边已经收拾好,准备歇下了,闻晋霖还未从前院回来。
不过两人虽然是夫妻,但是各睡各的,她倒是不必等人回来。劳累了一日,在床上没躺下多久,便困意来袭。
这边已经安然入睡,南青院却还是热闹非凡。
肖老夫人歇在了福安堂,肖夫人想着这是来侯府的第一日,也就未拘着两位姑娘,任由她们和侯府的几位姑娘在厢房那边叽叽喳喳地闹腾着。
闻家除了二房的闻思华,剩下的三位姑娘并着表姑娘沈初曼一起,都留在了厢房中。
肖家虽说落魄了,但是正因为如此,肖老夫人才尤为看重家中儿孙的学识教养,甚至不止是儿郎,便是姑娘家也都没有落下。
“表姐,你是说你们还跟随表叔一道儿将游历了两年的时间?都去过些什么地方啊?可曾遇上过危险?那游历途中遇上了些什么趣事呢?”三房最小的闻思苒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岁,听着肖家姑娘说她们在外游历了两年的时间,更是羡慕不已。
不止是她,其他几个姑娘同样目光炯炯地瞧着两位肖姑娘,等着她们来讲述那段时间的见闻。
世家出身的大家闺秀不至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是也几乎没有机会出远门。
侯府的几位姑娘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顺宁寺了,每每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