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这话切莫乱说!”季芸知神色一冷,“让我们晏家坏了名声事小,误了明日念儿的婚事那才叫事大呢!”
“小姑子都不问问我何出此言,想必是知道发生的是什么事了吧?”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今日这个时候都没有追究的必要。现在哪怕是天塌下来了,家中最要紧的也是念儿的婚事,绝不容许出一点儿岔子!”
“你说得有道理,但是现在的岔子可不就出在了念儿的婚事上吗?”何氏的声音冷了不少,凌厉的目光钉在季芸知身上,“连季家准备给念儿的嫁妆都敢偷,以后指不定能将你们整个晏家都搬空呢。那贼人大概也是知道小姑子你的想法,觉得在大婚前夕动手,你会选择息事宁人,但是等到念儿出嫁后,痕迹早已经抹去,哪还追查得到?”
“你说什么?”季老夫人急急忙忙地站了起来,“给念儿准备的嫁妆被偷了?”
“是啊,那贼人可真识货,一出手便是五抬最值钱的,省着点花,怕是普通人家一辈子都花不完。”
“嘶……亲家嫂子,你们出手可真大方!”晏伯娘倒吸一口冷气,像是看冤大头一样的眼神看向何氏,“你别怀疑我啊,我们乡下人家哪怕明抢,也不做偷鸡摸狗的事。”
晏伯娘虽说见识短浅了些,但是好歹脑子还是会转。
晏家这些天戒备森严,晏姝念的院子里更是因为有嫁妆在,昼夜不分地有丫鬟在巡视着。在这样的条件下还能将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运走,整个晏家能有几人有这么大的能耐?
她那嫌弃的眼神明晃晃地移到季芸知身上,闺女的嫁妆全靠娘家出也就罢了,婚事临到头了,她这个当娘的居然还能做出偷自己丫头嫁妆的事,真是够不要脸的。
“芸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季老夫人忍着怒火,给女儿一个开口解释的机会。
“什么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我这些天忙着念儿的亲事,忙得脚不沾地,晚上更是倒头就睡,别有点什么事便怀疑到我头上来。”季芸知不免有些恼火,她看上去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一个个都怀疑到了她的头上。
“嫁妆被偷是大事一件,更何况还是价值不菲的嫁妆,若是小姑子这儿没有线索,那便报官吧!”
“这个节骨眼上报什么官?”季芸知猛地站了起来,不满地对着何氏叫嚷道:“我看嫂嫂是见不得晏家好,巴不得将念儿的婚事给搅了吧?莫说现在报官会不会影响到明天的婚事,就说婚事前夕报官,你让侯府如何看待我们晏家?”
“有道理!”何氏认同地点了点头,还不待季芸知松口气,她接着道:“但是那么多嫁妆总没有丢了就丢了的道理,既然小姑子不愿意报官,那派人先将晏家翻一遍吧。”
“你敢!”不等季芸知开口,晏老夫人第一个不同意,“这里是晏家,还没有你一个外人来当家做主的道理。你一个上门的客人,开口就是要翻主人家的屋子,可真是好教养呢!”
“我的教养还不需要亲家夫人来评判,不过说到这个宅子,我记得好像还是我们季家出钱买下的。”
“那又如何,现在这宅子姓晏,主人便只有我们晏家人。”
“哦?是吗?”何氏不慌不忙,反而笑道:“我记得当初买这宅子买得急,办好地契我家小叔子又有要事需要赶回江南,所以这地契还一直在我们季家呢!”
手握地契便是房屋主人的象征,所以地契一般都是小心存放着,以免被人拿到,房屋都要易主了。
“大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这是一直在防着我呢!”季芸知惊得嘴巴都合不拢,震惊过后只剩下愤怒,“就买了这么一个破宅子,还给我玩留一手是吧?”
“既是小姑子看不上这破宅子,待到念儿的婚事结束,那你们便搬出去另找住处吧!免得我们出钱出力地养着白眼狼,还要被人在背后骂我们人傻钱多。”
“娘,我还是不是你女儿了?你儿媳妇当着你的面这样欺辱我,你都不管的吗?”季芸知懒得和何氏掰扯,气冲冲地让季老夫人给她一个说法。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念儿的嫁妆是怎么回事?”季老夫人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差,声音里面不再带有一丝温度,刚刚养好的精神又像是被人抽去了一半。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还要我说多少遍?”季芸知捏紧拳头,疯狂地咆哮道。
“老大家的,让家中的小厮、丫鬟们都过来搜,准备给念儿的嫁妆,没得拿去壮别人腰包的道理。”
“娘……”
“我已经给过你说清楚的机会了,你最好祈祷不要将东西在这宅子中翻出来,不然以后我只当我从未生过闺女便是!”季老太太被气狠了,人都有些站立不住。
她刚往后退两步,手还没扶上东西,季芸知疯了似的朝着她冲过来。
“你真是好狠的心啊,哪怕你疼念儿,那也是因为她是我女儿你才会疼的啊,你怎么能本末倒置呢?若不是你们苛待我太狠了,我怎至于去贪墨女儿的嫁妆?你们是不是见不得我好,一定要把我逼疯才行?”
不得不说,她那样子看上去确实有几分如同疯了一般。
季老夫人被她撞得身子往后